不知为何,她突然勃然大怒道:“你不是还好端端地活着吗?”
“慕容婉!你是不是疯了!”我忍不住嘶吼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是不是想说本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又看向皇兄,笑着说道:“想起来了,是陛下教地臣妾。”
“现在人人都称颂陛下是千古一帝,可若是北莽再起战事,‘千古一帝’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慕容婉笑的前仰后合,就连脖颈上的白纱浸出鲜血都未曾察觉。
“慕容婉!你……”我刚要张口,皇兄突然又咳嗽不止,大口的鲜血洒在了棋盘上,炙热的血液让那些原本晶莹剔透的棋子陡然变地鲜红,棋盘上的纵横沟壑仿佛也变成了流动的血河。
“和煦,不可对皇后不敬!”他吃力地举起手掌,阻拦道:“北境一事,可以先放一放,即便陈靖不在军中,还有张庆宇,郑韦通,李思广他们三个,暂时出不了大乱子!”
“哦?”慕容婉嘴角的讥讽清晰可见,“陛下当真信任他们几个?”
为帅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皇兄面不改色,也并未回答,而是指着慕容婉刚落下的第一枚棋子,转移话题道:“朕只是不明白,皇后这步棋……”
我搭话道:“徽州城有一个叫宋家马场的地方,马场主人宋员外……”
皇兄恍然大悟,脸上又有了笑容,接话道:“宋家马场从西域来来回回运送了一千匹大宛良驹,为的恐怕就是今夜。”
“一千匹?”我不禁咋舌道:“臣弟一直还以为只有五百匹。”
“五百匹?”皇兄强颜欢笑道:“你未免也太小看这位宋员外了,自打你让徽州城的御内卫监视宋家马场的时候,朕也派了人前去,不然朕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位宋家马场的主人原来不姓宋,而是姓晏。”
“晏家的晏?”
晏行歌得意地插话道:“信王殿下并没有听错。”
“除了晏家,谁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西域运马?”皇兄缓声道:“唯独让朕想不通的是,皇后竟然有办法让北莽人通过北境来到徽州城。”
“陛下也会有想不到的时候?”慕容婉似笑非笑道:“北境四路大军,陈靖资历最浅,陛下让陈靖挂帅,当然有人会对此事不满。”
听到她的话,曾经作为北境主帅的我,难免有些动容,试探性的问道:“张庆余?”
“哦?”慕容婉故作惊讶道:“本宫还以为信王殿下回京后,不问朝事,也早就把北境的事忘了。”
慕容婉这步棋,像是出乎了皇兄所料,就连抚在棋盘上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着。
他厉声道:“张庆余竟有这个胆子与北莽里应外合?”
慕容婉饶有深意地看着皇兄,轻笑道:“之前他确实没这个胆子,但陛下召和煦回京,曹辉又被陛下赐死,他可不就又有胆子了么?”
皇兄迟疑了许久,终究是垂下了眼眸,周身笼罩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朕的错。”
“陛下莫不是后悔了?”
慕容婉目光灼灼,语气中竟带着一丝丝得逞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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