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宋墨的轻唤,洛长安顿住脚步,面色平静的拂开了胡姬的手,徐徐转身望着他。
那一瞬,气氛仿佛凝固。
洛长安站在那里,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四面八方的目光注视,比如说拓跋律,比如说胡姬。
有人巴不得她应允,有人恨不能将她藏起。
“孤舟!”宋墨巴巴的望着她,到了这会是真的后悔了。
曾以为不过是一回,下不为例,谁知道只一次,唯这一次,便是再无转圜的机会。
洛长安站在那里,面色不改,“既然狼主和胡姬娘娘如此盛情邀约,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横竖都在一个宫里,也不会离开夫君太远,夫君放心便是!”
刹那间,宋墨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站在院子里,沐在阳光下,可眼神却变得阴冷无比,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洛长安不放,似乎已经从内心深处已经失去了她。
“走吧!”洛长安赌气似的,跟着胡姬进了寝殿。
拓跋律宛若胜利者,却也没有直接跟着进去,而是一步一顿的拾阶而下,站在了院子里,立在了宋墨的跟前。
“狼主?”宋墨行礼,“孤舟她……”
还不等宋墨说完,拓跋律已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儿这是怎么了?是生气了?吵架了?我瞧着,好像是有点赌气。”
“是。”宋墨颔首,“晨起的时候,孤舟发了性子,多半也是因为怀了身子,所以性子有些着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拓跋律笑了笑,“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便先这样罢了!”
“狼主,孤舟性子娇,又是心直口快,只怕会触怒了胡姬娘娘。”宋墨一副好夫君的着急模样,“还是让孤舟随我回去罢!”
拓跋律摆摆手,指了指外头,示意他往外走。
眼前这位,可是南渊的狼主,是帝王之尊。
拓跋律都开口了,宋墨还能如何?只能沉着脸,默默的跟在拓跋律身后,缓步走出了宫门。
徐嬷嬷想了想,还是跟着洛长安为好,谁都知道这胡姬和狼主不怀好意,如果她还不跟着洛长安,万一他们弄出点什么事来,只怕真真要后悔莫及。
好在胡姬面上做得极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笑脸迎人面上光,倒也不会真的在这个时候为难洛长安。
即便胡姬知道,因为洛长安,拓跋律才会如此高兴。
不过,让洛长安住在这里也是极好的,至少有这尊大佛搁着,狼主就不会再去西苑那个月姬宫里。
这么一想,胡姬心生雀跃。
狼主来了,肯定也不会去宠幸洛长安,毕竟洛长安是宋王妃。
那么,宠幸不了洛长安可不就得来胡姬宫里?
要不然长夜漫漫,如何能安然度过?
当然,洛长安亦是心知肚明,她不过是胡姬用来争宠的工具罢了,胡姬哪儿是真心待她。
但即便如此,洛长安还是安安心心的住了下来。
“夫人?”徐嬷嬷满面担虑。
洛长安坐在那里,瞧着身边的奴才来来去去的帮着搬东西,面上始终无波无澜,心里自有盘算。
在胡姬身边,能最近距离的靠近拓跋律,只有这样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