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糟糕了忧酱!你怎么会开发出这种能力啊!”五条悟双手交叉,在胸口比了个大大的叉,“这都是什么扭曲的本子情节,甚至连初恋小男友的咒灵都准备好了,一对一已经是纯爱极限了,这种超纲的事情不要啊!”
忧姬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五条老师又在发哪门子的感慨,她提醒道:“老师,联系已经打开了。”
在那看不见的墙壁之内,夏油杰已经站起了身,在忧姬没有给予纵容之前,他当然是感知不到外界的,而现在,这份无尽的黑暗之中终于出现了变化,他当然会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射过来——五条悟的推测是没有错的,所有被关在伽蓝殿里的囚徒,全都将遭到黑暗的冷酷玩弄。
五条悟纷乱的心绪顿时一定,他朝着昔日挚友举手:“哟,杰,我来看你了,新生活感觉怎样?”
夏油杰的视线缓慢地在乙骨忧姬和五条悟之间转移,大概是被关的时间不长,他慢慢地恢复了伪装的能力,于是露出了一个微笑:“感觉不太好,毕竟这里很无聊啊,既然悟都能来看我,那么忧姬已经回到源世界了?真是完全把我忘掉了啊。”
忧姬:“……”
五条悟按住了学生的肩膀,把她转身向外:“单人探监!单人探监!给我们十分钟——”
忧姬愣愣地被老师转了个面,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可是我不在的话联系就消失了?只能让里君留下来……”
里君:“只要忧姬,不要拖把头,要和忧姬一起……”
五条悟:“忧酱,这是老师一生的请求!”
忧姬:“当然可以……其实我一开始就想这么问老师的。”
这里是乙骨忧姬的领域,不论发生什么都在她的感知范围内,但既然忧姬这么答应了,那她就会自然屏蔽掉这一部分。
而这一点,不论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都很清楚。
忧姬贴心地离开,于是这条无尽的过道里只剩下了委委屈屈甚至掉眼泪的里君,五条悟假装没有看到里君的大眼泪,只吹着口哨,把手里的袋子抛进了空间。
夏油杰接过,最先翻开的果然是平板,然后被一张狰狞的佛像大头照突脸,他认出了佛像的背景:“别告诉我这是——”
“是啊,伽蓝殿里唯一的佛像。”五条悟叹气,“杰啊,在忧酱的心里,你都变成这个样子啦。”
夏油杰神情淡然,但却恶狠狠合上平板,就这样放到脚边,才抬头问道:“特意申请了所谓的十分钟,你来找我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其实我也想过,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处理方式,像是普通人犯法一样,让法律给你应有的惩罚……”
五条悟并没有直接回答,却是说起了与问题无关的话:“按照你的罪行,判死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不过按照这边的国情,大概就是在监狱里关押后半辈子,然后在犯人快要老死的时候再执行死刑吧。”
夏油杰在听到前半段的时候几乎被激怒了,但后半截又让他冷静下来:“所以你想说的是,那种猴子才会制定的规则,就和忧姬的领域差不多?”
五条悟郑重道:“忧姬,其实一直都是个遵守法律的好孩子。”
夏油杰笑了笑,不知可否:“为她开脱吗,看来你终于不担心我伤害她了。”
“不,我仍然在担忧着。”五条悟非常直接地道,“但我只能是她暂时的老师,忧姬即将走上一条在力量上超越我的道路,而不论她选择怎样去毁灭自己,我都干涉不了。”
夏油杰一愣,随即充满恶意地大笑出声:“什么啊,你也预见到了啊——乙骨忧姬,迟早要减亡的未来。”
忧姬不会也不愿隐藏自己,她坦然地将内心对外展现,从来都没有变过,一如既往地爱着这个世界,她以为她活下去的动力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可是她的“爱”与世人的爱是截然不同的,那曾诞生过特级诅咒的浓烈爱意,也终将给她带来扭曲的结局。
但咒术师这种生物,能活多久从来都不好说,能像是忧姬这样强大到只能栽在自己手里的,反而是其中最长命的那一批。
“但不论忧姬的将来会如何,你只能成为她的陪葬品了。”这么说着,五条悟也在无形的地面上坐下,他认真地告诫,“杰,不要疯掉。”
“疯掉?”夏油杰的笑容一敛,“放心吧,我会一直保留着理智的,我要亲眼看着乙骨忧姬自取灭亡,我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好戏!”
五条悟却并没有被这话激怒,他只是一针见血地道:“是啊,因为除此之外,你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夏油杰再也影响不到乙骨忧姬,他输了,他失败了,他已经成为了完全被掌控的囚徒,除了从乙骨忧姬的身上下手、动摇她的情绪以寻找弱点、摆脱眼下的绝境之外,他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
可暴君怎么可能把任何情绪施舍给她的奴隶呢?她将永远高高在上,像是对待毫无价值的垃圾一样,冷漠地处置她现在以及将来的手下败将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