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查分的日子里,姜雪绒已经在四处搜集面试攻略,趁这天中午陆晓茜吃完饭到她办公室溜达的时候向她咨询了找领导签字放人的事。陆晓茜一听当场非常笃定地问她,“你参加省考了吧”。姜雪绒点头,“此处实在不适合我,除了你们几个好朋友让我舒心,其他都是糟心事。最重要的,我在这无路可走了”。陆晓茜干人事的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也表示理解。但她眉头微锁,“这事要是放在以前刘局那里,完全不叫事,只要找他,他都愿意放。但张局这里,你是第一个要走的”。姜雪绒懂,有可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可能是第一个碰一鼻子灰的人。不过她想她就是要杀鸡儆猴,也不至于和她一个小工作人员过不去吧。“等查到成绩确定进面了你再去好好和她说吧,应该不至于不放”,陆晓茜宽慰她。姜雪绒点头,转而问她道“我近来忙都没时间和你谈心,和俊哥的关系还没修复好?”陆晓茜最近的疲惫和内耗是直接写在脸上的,整个人头顶像笼罩着一层乌云,看来气场都不对。旁人可能不清楚其中原因,但作为朋友,她一猜就是这个事,旁的也没什么好影响她的。陆晓茜眼里浮上一层潮意,“没有,他快把我折磨疯了”。姜雪绒寻了一个凳子给她坐下,“怎么回事,慢慢说”。“他像疯了一样,每天打电话,发信息给我就是质问孩子的事情,各种措辞,各种说法,甚至直截了当地说我不配当母亲!”“我骂他,不理他,没多久又打电话过来,有时候还是半夜,我忍无可忍,直接拉黑了他!”“我现在失眠得厉害,每天晚上就睡三四个小时,还经常在噩梦中醒来……”姜雪绒听得心惊,“俊哥怎么能这么说?退一万步,旁的人或许可以怪你,他却是最没有资格!”陆晓茜擦了擦眼角,“谁能想到他会变成这样。我时常在想,我们之前也是有感情的,怎么就因为这一件事无法和解,可惜想了很久都没得出答案”。“情绪失常,反复,我觉得他真的需要去看医生”,姜雪绒由衷建议道。陆晓茜摇头,“没用的,他现在根本无法沟通。我,包括他父母都不能靠近他,他是一只刺猬,浑身是刺只扎自己最亲近的人”。“要不请朋友出面帮着劝劝?”“朋友?他一天就躺在家,四肢都快躺退化了,哪个朋友愿意见他这副鬼样”。姜雪绒焦躁起来,“那你这样拖着无尽的内耗自己也不是办法啊,他自己中毒不说,还会拖垮你”。看了她泪涔涔的模样一眼,大胆试探道“要不考虑下离婚?咱们走出这个泥潭,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陆晓茜眼泪流得更凶了,“他不止同意,已经亲口说出让我今年之内去领离婚证了。他现在把他爸爸手术,外公去世,妈妈生病,宝宝不在这些事全怪罪在我身上。”姜雪绒递给她纸巾,“我一个旁人听来都生气,当初可是他死乞白赖追的你!如今怎么是这副嘴脸!”“男人嘛,天生是演员。这转变,若不是现代社会,我都要怀疑他被人下了降头。”“那咱们硬气一点,和他离!”陆晓茜苦笑道“原本我是不想这么离婚便宜他的,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精神折磨我还能撑多久”。姜雪绒不解,“茜姐,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敢爱敢恨,没有这么拖泥带水的”。“今时不同往日,倘若只是离婚还好,我还是一个离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你摸摸我肚子,隔着衣服都能很明显地摸到疤痕”,她拉着姜雪绒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我自己都接受不了,别人又怎么接受?”姜雪绒心里涌上心疼,但不离守着现状更是糟糕。“你是思想一时转不开,把自己禁锢了,再这么耗下去,别的不说,你身体都要垮!”这句话稍稍起了些作用,陆晓茜黯然的眼神有了松动,“嗯,我再考虑下。时间不早了,我回办公室眯一会儿,补点精神”。她走得很快,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姜雪绒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想,当初她去给陆晓茜送亲,袁俊的誓言还历历在耳,这也才不到两年,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婚姻这东西,有时候真实得可怕。到查分的日子,姜雪绒脚伤已经完全痊愈,但坐在电脑前,她心抖得厉害。屏幕是查分的网页,她在输身份证号的时候,手都微微有些颤抖。输入查询信息,页面跳转的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清页面,心跳如鼓,她笔试成绩排名第一。这回就是被张英训得狗血淋头她也要顶着压力上了。第一时间,她给谢明宇发了消息报喜。[我这嘴真的开过光,第一名强势进面]。谢明宇看到消息,第一时间给她回了电话过来,姜雪绒还谨慎地关上了办公室门才走到窗边接听。“恭喜,老婆干得好。什么时候面试?”“下个月中旬,我现在愁的是怎么和领导汇报这个事情,不知道她会不会放我,忐忑得很”。谢明宇转着手里的签字笔,姿态闲适,“你先把要签字的东西呈给她,她若签了,皆大欢喜,她若不签,你和我说一声”。“和你说?你有办法?”姜雪绒迅速抓住迷雾里的一丝曙光。谢明宇并不明说,“你先找她看是什么情况。面试这边,周末我回来约人社局的朋友吃饭”。“给力”,她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自己老婆不帮帮谁,先这样”。挂了电话,姜雪绒认真把同意报考表相关信息填写好,和办公室打听了一下张英的行程和心情。找领导办事,挑个她心情好的时候少被骂。陆晓茜对考试动态了如指掌,很快就发来信息问她考的如何。听到她说排名第一,那边只回了一个牛逼的表情包。:()有幸得之,相亲遇到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