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到不了卑尔根,我们在弗洛姆或者沃斯小镇住一晚,”秦昭序怕小镇房源紧俏,提前订房,“宁安,你想住哪里?”
“都行。”温宁安忽然转过头,眼眸溢着期待,“我想伊布了。”
“我可以安排它过来。”秦昭序订完房间,翻出一个不知谁的号码,“但需要一点时间,让伊布直接在最后一个港口会合,怎么样?”
秦昭序态度认真,似乎下一秒就要着手去办。
温宁安盯着他一会儿,笑起来,“秦昭序,是不是我提所有要求,你都会答应啊?”
恃宠而骄理所当然的模样,秦昭序真想亲她。
温宁安又说:“但是算了,伊布不喜欢坐飞机。”
全场二十公里的弗洛姆铁路,在国家铁路路线图上只是一个小分支。
小分支里,藏了冰封的峡湾和巨型落差的高峰。
长长的墨绿色火车,在陡峭夜幕的层峦叠嶂中穿行。
餐车车厢,提供食物和饮料,没人点三明治或沙拉,世界各地、各种肤色的乘客,全程围坐喝酒。他们热烈的交谈声,飘出车厢回荡山谷。
火车钻进隧道,声音蓦地隔绝山体之外。
车厢骤然暗下的瞬间,秦昭序抚着温宁安后脑勺,接了个短吻。
她没推开,也没和他掰扯名份。
秦昭序嘴角勾起,在温宁安不设防线的时刻,又与她接一个长吻。
明确答复
“秦昭序,外面好像要停雨了。”
卑尔根海鲜市场一街之隔的鱼饼鱼汤店,温宁安坐在落地窗边,手肘支下巴,望着淅淅沥沥中不打伞的行人发呆。
这座城市,温和湿润,一年三百六五天,三百天在下雨,每隔两条街就有专门的户外用品店。
距离邮轮启航还有九个小时,温宁安和秦昭序用过餐,等到放晴,搭乘缆车前往弗罗伊恩山,俯瞰城市全貌。
山上观景平台风大,温宁安立了十分钟,就被秦昭序拉进山顶唯一的咖啡馆。咖啡馆内温度高,秦昭序脱下黑色冲锋衣外套,去柜台点杯热可可和美式。
“秦总,”温宁安放下加了奶油的甜腻热可可,“我们走步道下山吧。”
秦昭序撩起眼皮,“你感冒初愈。”
温宁安振振有词,就是因为感冒初愈,更需要呼吸新鲜空气,亲近大自然。秦昭序查看接下来三小时内的天气预报,默认她的提议。
弗罗伊恩山海拔低,步道修建完善,走路下山毫无难度。途径一片原始树林,后半程便是当地居民区,拐过弯道,路边白色栏栅花园跳出一只散养的西伯利亚森林猫。
外貌品相,与伦敦caden公寓那只猫特别相似。
温宁安绘声绘色告诉秦昭序,伊布初到伦敦,狗生地不熟,和楼下邻居的森林猫不对付,见面就吵架。后来公寓搬来一户德国夫妻,养了条超级凶的德牧,平等藐视这条街道的所有宠物。
伊布有天撞见德牧欺负楼下森林猫,急得原地转圈,萨摩耶平日性格怂,关键时刻冲上前见义勇为。它朝德牧扑过去的干架劲头,温宁安差点没拽住牵引绳。
“后来伊布和猫成了好朋友,每周六一起去公园。”温宁安翻出手机相册,“你看,我离开英国那天,特地给它们拍了一组合照。”
秦昭序淡淡地扯下嘴角。原来除了周均延,还有一只西伯利亚森林猫参与她和伊布的生活。
温宁安划翻照片,其中一张,意外拍到周均延抱伊布和猫坐秋千。温宁安手指略微僵住,佯装若无其事地快速划过,抬头打量秦昭序,希望他没看见。
然而事以愿违,秦昭序眼神始终落在屏幕,不知想什么。
温宁安欲盖弥彰咳了下,生硬地关掉手机放口袋,“继续赶路,我怕下雨。”
秦昭序却没打算跳过话题,他有一个迫切想知道、却始终回避的问题:“宁安,周均延他对你好吗?”没等她回复,便自问自答,“我的问题真多余,肯定是好的,他非常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温宁安突然意识到,她还没澄清与周均延的关系,犹豫该从何开口。
纠结的模样落在秦昭序眼里,以为她在想念谁。
“算了,不用回答,过去的事我不会再提,但你也要保证彻底忘记。”秦昭序敛起笑意,“我这人不大方,容忍不了我最爱的女孩,心里残留别人的影子。”
“秦昭序,你又开始不讲理。”温宁安悠悠道,“我们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关系呢”
“这件事上我确实不讲理,我承认。”秦昭序不想把气氛搞僵,压抑心头不快,帮温宁安调整帽子位置,同时转移话题,“晚餐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