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安收起照片,答应下来。
她忽然问:“妈,当初爸爸拍的那块地,中途叫停建造,土地被法拍抵债,到底发生了什么?”
钟文茵诧异不已,“宁安,怎么突然问这个?”
温宁安握紧手机故作轻松,“我好奇嘛。”
“那会儿土拍市场不规范,05地块其实由你爸爸一老朋友牵线搭桥拿到的。”钟文茵对项目来源,并不是一清二楚,凭记忆道,“建到一半,建筑工人频繁过敏,皮肤红肿脱皮,你爸就找人做了土壤检测,重金属含量严重超标。可土地转让时的环评报告没问题,你爸为了项目进行下去,只能先暂停,花重金请专业机构治理。”
温宁安追问,“然后呢?治理成功了吗?”
“土地治理是笔大费用,账目钱不够,你爸挪用了托管资金。”
当初钟文茵强烈反对违规动用托管资金,取钱时银行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真出事,它第一个六亲不认。
温咏广骨子里有赌的成分,做生意嘛,哪有不担风险的,富贵险中求,他坚持挪用那笔钱。
温宁安以前只当家里资金链断裂,造出个烂尾楼,父母花钱赔偿损失导致温家破产。听完母亲一番话,又觉得确实满是蹊跷。
离开监狱,她翻出秦昭序微信。
西港集团大会议厅,秦昭序坐在长条会议桌离屏幕最远的位置,听高管季度述职汇报。
他姿态松弛,指间按抵钢笔盖,垂眸扫了眼温宁安的信息。
-不是安宁:你在忙吗?我准备现在来西港。
-秦昭序:在开会,你过来吧,不碍事。
-
西港集团总经办新来的前台,挂断内线,抬头见到温宁安。
“你好,女士。”
温宁安从前来西港,都是秦昭序安排好的,没走过正常流程。她道:“你好,我找秦……”直呼名字不合适,改口:“找秦总。”
“秦总?秦昭序总经理?”前台一愣,“有预约吗?”
温宁安轻蹙下眉头,“算有吧。”
前台翻开预约册,“女士,请问你的名字和来访单位是?”
“没有单位,名字叫温宁安。”
“很抱歉女士,没找到你的预约信息,你是和谁预约的?张特助还是秦总本人?不妨再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