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盯着怀里的孩子看了半晌后,轻微侧过眼眸,用余光扫了眼脸色沉重的慕寒洲。
“孩子的事,多谢。”
因为打过两个孩子,体质变得很差。
怀的过程中,遭遇了几次先兆流产。
生产的时候,又遇难产,差点胎死腹中。
她当时为了保住沈希衍的血脉,要求医生放弃她。
是慕寒洲不同意,到处找医生,来保住她、保住孩子。
她们母女,这才脱离难产的危险,顺顺利利生了下来。
她也想过,慕寒洲会在她生产之时,让医生弄死孩子。
便在生产前,把宁汐叫了回来,让她在关键时候帮帮忙。
可生死难关过后,宁汐却告诉她,慕寒洲什么也没做,反倒帮了忙。
但想起他先前做过的恶事,南浅顶多道一句谢,其他,不可能再有。
然而她一句致谢,却令慕寒洲黯淡无光的眼睛,逐渐燃起几丝希冀。
“你我是夫妻,没必要这么见外。”
说完,慕寒洲又伸出手,去接孩子。
“你产后大出血,精气神都没恢复过来,我来抱吧。”
他是怕她累到,想帮她分担分担,南浅却抱着孩子,再次避了开来。
“我希望你以后别碰她。”
这样冷漠疏离的话语落下来,慕寒洲刚亮起来的眸光,又暗沉下来。
“黎初,沈希衍已经没了,你没必要再这样抗拒我。”
沈希衍已经没了,这六个字,砸在心房,南浅的心脏,又莫名抽痛起来。
仿佛他的离世,还是昨日那般,刻在她的心骨上,让她每每想起来都疼。
随着岁月长河的流逝,她那份压抑过、深埋过、承认过的爱,愈发深刻。
老人们常说,有些东西失去后,人才会懂得珍惜,说的,便是她这种人。
他在的时候,她觉得他对自己不好,觉得他不重要,觉得没他也为所谓。
可一旦真没了。。。。。。她才知道,他到底有多好,又有多重要,只是太晚了。
想到这些,南浅空洞无神的眼眶,逐渐泛了红,鼻尖也酸酸的,总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