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给我惹事!让你给我惹事!”南民生打红了脸,棍子打断了,他开始上手,掐着南祁的脖子,咬着牙阴沉着脸说,“别人家的事关你屁事,你能耐了啊南祁,还敢掺和别人的事,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南来奶奶在一旁煽风点火:“打的好!你今天得好好管教管教你儿子!他可差点打出人命!把我孙女婿打成这,你们得赔我们医药费!”
张奶奶也冷着脸在一边看着南祁挨打,她心里想的是,今儿南祁太胡闹了,就得给他教训。
南民生喘着粗气打他,南祁的嘴角被打出了血,南来过去拉南民生,拽着他的衣服不让他打南祁,她哭着求他,“求求了,叔叔,你别打他了,都是因为我,都是我不好,你别打他了,你打我吧。”
又是因为她,南祁被打了。南来的心像被挖了一块肉,血淋淋的疼。为什么总是这样,她真是个扫把星。她奶奶说的对,她天生命贱,她克人,谁跟她在一起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一天哭的实在是太多了,南来都快哭背过去气,奶奶上前扒开南来,死死地拽着她的胳膊不让她上前。她用尽全身力气咬了一口奶奶的手一口,奶奶吃痛松开,南来过去拼命拽着南民生,她像疯了一样的喊:“你别打他了,你不能打他。”
南来护在南祁面前,南祁无力的推开她:“南来,你走,让他打我,打死我吧。”
南来直哭,她觉得她快哭瞎了,人怎么能有这么多泪呢,哭也哭不尽。又怎么能这么痛苦,真的心太疼了。
为什么生活不能对她好点,如果有神仙的话,来救救他们吧。
幸好最后周怡老师带着村长来了,村长瞥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两个人,皱着眉装腔作调呵斥南民生:“干啥嘞!想把孩子打死啊!”
“村长,这孩子今天犯了这么大事,我可不得教训教训他。”南民生冷哼一声说。
“民生,不是我说你,你打他打成这样,还不得你看病。现在医院里就有一个躺着的得你去付医药费,你要再把他打坏了,亏不亏。”村长语重心长的教育他。
他说的有道理,南民生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周怡老师哭着把两个孩子扶了起来,她的心揪的不得了。
明明就要离开这里了,怎么又出了这种事。
为什么人世间的苦都要降在一个人身上,他们什么也没做错啊,老天爷啊,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啊。
南来和南祁被分开带回了家,南来被关到屋子里,不允许出门一步。南祁也是如此,被严加看管,说只有等到在刘德胜身体康复,把南来接走后他才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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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怡想办法去看了一次南祁,那是她挑着张奶奶和南民生媳妇俩都不在家的时候去的。南祁被锁在家,她进不去,只能在门外喊他。
“周怡老师,你帮我这个给南来送过去吧,”南祁从门缝里把两张纸外加一个纸袋塞出去,“上面一张是给你的。”
周怡看了下四周没人,她踩着门外的麦秸堆跳到院子里,把那两张纸和纸袋捡起来握在手里,问南祁:“你还有什么话要我给南来带的么?”
南祁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南来看着他干净的笑容,他睁开眼,沉着声说:“你帮我给她说,今年过年,我带她去外滩看烟花。”
周怡点点头,她也不敢在这多停留,从院子里跳出来离开了。
走到离南祁家很远,周怡躲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把南祁给她的那个纸条打开。
纸上写着:
周怡老师,我等不了了。这种日子太煎熬了,南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带走。在她被带走之前,我要带她离开,请您帮帮我们。我初步的计划是明天晚上带她走,我在另一封信里告诉她了。您明天晚上能不能在祠堂放把火,我知道这是冒险的,也是对祖宗不敬的,很抱歉我提出来这个让您难办的请求,请您原谅我,我真的没其他办法了。只有祠堂着火了,村里所有人才会出来救火,也只有趁这个时候,我们才能逃出去。
另外,也麻烦您帮我们找一辆车在山外马路上等我们带我们去县城,钱我放在纸袋里了,拜托您帮我办妥,求您帮帮我们。
字里行间,透露着南祁的恳求。周怡打开纸袋,里面尽是五块两块一块甚至是几毛的硬币,一看就是存了很久。
她眼慢慢泛酸,把纸袋装了起来往南来家走。
南来奶奶一直在家,周怡根本没办法传信。她找了很久的机会,最后还是用几块糖收买了门外路过的小孩儿让他们去找南瑜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