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一方通行,这样的精细化操作还真是怎么都看不腻呀~”
这都是拜谁所赐?!——如果不是想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谈话,一方通行绝对会这样狠狠吐槽。
然而白景却没有什么想要尽快结束的想法。
不把弹簧按压到极限,怎么能测出它弹跳起来的高度?
“迪米乌哥斯,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能让安兹大人亲口介绍这个名字,我感到不胜荣幸。”
“但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可不是从安兹那里啊。”
不顾迪米乌哥斯猛然僵住的姿态,白景端起温度正好的红茶。
“说你的创造者巫尔贝特是一个梦想主义者毫不为过。对于世间理所当然的吃人制度,他是我认识的人之中,唯一做出实际行动的勇者。”
“您和巫尔贝特大人也是朋友吗?”
“不,”白景做不出什么高兴的表情。
“我是他的敌人,是制定制度的一员,是他想要杀死的对象。如果我还不幸的留在那个世界,说不定哪一天会杀死他吧。”
迪米乌哥斯并不服气:
“您很有赢的自信?”
回想起那个世界的反乌托邦盛景,白景难得苦涩的笑了一下:
“想输太难了。”
游戏里的一切都有规则限制,无论怎样玩弄都在规则之内,而现实则恰好相反。
“算了,不聊这些沉重的话题了。说这些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迪米乌哥斯,如果最后留在纳萨力克的不是安兹而是巫尔贝特,你恐怕会比现在高兴十倍吧。”
把一切情报存于心中,迪米乌哥斯推了推眼镜,“我不否认这个事实,但现实是,没有抛弃我们的是安兹大人。”
所以他会为这位仁慈的无上至尊献上一切。
对这份回答还算满意,白景看向用沉默抗议的守护者总管。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安兹这么执着,但是抱歉啦~刚才的三年抱俩是我开玩笑的。
“毕竟安兹根本不可能给你孩子,他现在是个骷髅不死者。”
“我听安兹说,你给他造成了不少甜蜜的困扰,但也希望你能认清现实。不要做自己都不愿意醒过来的梦,继续给骨头添麻烦的自欺欺人。”
过分到毒辣的言论,但凡是个正常人听了都会向白景投去责备的眼神。
但机神明白,他们是拥抱永恒的存在,在无尽漫长的时间里,任何一点微小的裂痕都会被放大。
与其之后心力交瘁的修补,不如一开始就把它抹杀掉。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对安兹这个朋友真的太够意思了。全程黑脸当恶人,像一根刺痛人心的尖针似的把这些危险的泡泡挑破。
雅尔贝德十分失落,但梦醒之后,无疑是更具现实感、更可能通向成功的道路展现在她眼前。
看她这副紧握拳头的样子显然是不会放过、咳,放弃安兹了。以她的高智商,清醒过来之后用温柔攻势拿捏安兹简直小菜一碟,白景感觉自己说不定会见证有史以来,第一个纯爱魅魔。
茶喝完了,明白过来的雅尔贝德和迪米乌哥斯朝他鞠了一躬,不再是之前那副急迫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