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还亮着灯,陆矜淮叩了叩门,大门从里面打开。
辞意身上披了件外衣,带着湿气的头发散落在肩头。
陆矜淮走进来,反手带上来院子的门,低头拢了拢辞意的衣领,“没睡吗?”
“你说晚上可能会过来,就多等了一会儿。”外面冷,辞意把陆矜淮拉到了屋子里,“这么晚了还过来一趟,也不嫌费事。”
话虽这么说,但辞意弯着唇,心情显然不错。
卧房里生了火炉子,一进屋就感到一股暖气。
陆矜淮在外面待着久手也凉,辞意皱了皱眉,攥住对方的手放到自己怀里暖着。
辞意的头发很长,平时挽起的时候看不出来,但披落下来时却很明显,坐下时头发都洒落到了软榻上。
“今天太子被废了。”陆矜淮低声道。
辞意一顿,他知道陆矜淮是太子的人,太子党失败了,对方的情绪一定很差。
先前他怕陆矜淮知道他们是对立关系而恨他,但今天他已经去和上级请辞,恢复了自由身份,不需要再顾忌其他。
辞意把陆矜淮拥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哄道:“别伤心,我们可以离开京城。”
陆矜淮话还没说完,就被辞意按在胸膛前,跟哄小孩似的。
陆矜淮无奈,问道:“你没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吗?”
辞意手上的动作一滞,眸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你知道了?”
陆矜淮:“都知道了。”
辞意藏得还挺深,要不是今天陆宵说漏嘴了,可能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辞意抿了抿唇,这一步终究还是来了,解释道:“之前是,现在不是了。我没有做过不利于你的事情,我只是偶尔传信,其余什么都没有做过。”
陆矜淮忽然有一种辞意在招罪的感觉,也愣了下,“……什么?”
辞意攥住陆矜淮的手腕,试图通过栽赃别人来洗白自己,“我没有做过坏事,都是六皇子逼我的。”
陆矜淮皱起眉头,事情和他想象之中还不一样,“他逼你?”
辞意心虚地点头。
陆矜淮安抚地摸了摸辞意的头,“他拿什么逼你,我改天去说他。”
这下轮到辞意怔住,“……你也认识六皇子?”
“他是我堂弟。”陆矜淮道,“我从属于六皇子派别,今日从他口中听说你向他请辞,才知道你也是。”
辞意懵了瞬,“真的?”
“那为何先前我看你拿着太子的信戳,还有上次问你的时候,你也说是太子。”
陆矜淮顿了顿,回忆道:“信戳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只是传信,信的内容与我无干,可能那封信是从太子手下拦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