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请进——”小谷连忙道,有些手忙脚乱地对院子里喊了声,“公子,有人来了。”
今天的雨下得突然,院子里许多花草都娇弱得很,经不起风吹雨打,没多久就没掉了一地花瓣。许多花种都是京城没有的品种,头一次只能摸索着养,一到天气变化的时候难免有些局促。
听见最先传来的敲门声,辞意也没在意,今天天气不好,怎么也不可能是那人。
也许是阁里的管事来嘱托事情。
直到听见小谷的声音,辞意铲土的动作顿了顿,下意识抬眼看向门口,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对方带着笑意的视线。
辞意丢下手中的铲子,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站了起来,却因为匆忙间忽略了肩上架着的油纸伞,吧嗒一声滚到地上。
他垂下眸子,弯腰去捡伞。
油纸伞却先一步被另一只手捡起,陆矜淮把伞撑在辞意头顶,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工具,猜到辞意刚才在处理花,“我帮你吧。”
辞意的心跳再一次毫无预兆地快了起来,睫毛轻轻颤了颤,“在下雨,先进去吧。”
陆矜淮下意识道:“那花呢?”
“花不要紧。”自打男人进来之后,辞意看都没看一眼院子的花,视线落到陆矜淮沾了雨水的衣裳,“先进屋,别淋湿了。”
小谷表情崩塌。
——花、不、要、紧?
那我们为什么冒雨出来处理它们?公子您再说一遍?
淅淅沥沥的小雨虽不大,但容易让屋子受潮。堂屋里放着个炭火盆,一进门就有种温暖的热气。
“你坐,我去倒茶。”辞意一进屋就没落座,又是取茶叶,又是烧热水,忙得不行。
“不喝茶,你也坐下。”陆矜淮拉住辞意,有些无奈,每次都是没说几句话,茶水倒是喝了一堆。
辞意要是不倒茶就不知道做什么了,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那你吃点心吗?”
昨天他特意将拂雪请过来吃了顿饭,顺便请教了他两句。
拂雪想都没想,直接道:“这还不简单。你把茶一倒,琴一弹,还有人走得了么?”
辞意道:“若是他不听琴呢?”
“开玩笑,谁能拒绝了你的琴声,他听不见么——”
辞意不愉地打断,“拂雪。”
“好吧。”拂雪摸摸下巴,“那你就往他面前一站,想什么说什么呗,谁还能拒绝你?——不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总之,拂雪吃了顿饭,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
陆矜淮说道:“不吃点心,我吃过饭来的。”
辞意扯了扯袖子,有些不知所措,他这里没有其他能招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