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践踏他的心意。
景澄的脑子很乱,他并不知是醉酒那晚他亲口告诉谢钦言,让他对他坏一点。
眼下,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两人说好了当兄弟,他对他还是这样。
弯腰把饼干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景澄无所谓地笑了笑,“不喜欢吃也不要扔啊,浪费食物。”
他拿出一片,轻轻咬了口,脆脆的声音清晰传进谢钦言的耳朵。
两只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透着麻木之色。
谢钦言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甚至还说:“垃圾你也吃,真不挑。”
景澄动作一顿。
自嘲笑了,“是啊,我这种人也只配吃垃圾了。”
鼻子发酸,涌上强烈的涩意,艰难吃完这片饼干,景澄试图从谢钦言的脸上找出一点点的愧疚,但都没有。
“没事别待在我这儿。”谢钦言重新戴上耳机,眉宇之间充斥着不耐烦。
景澄失魂落魄点点头,将饼干盒扣好,然后未发一语离开。
这次,他没有质问,没有争论。
仿佛是力气被抽空了,让他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都难。
纠结谢钦言时好时坏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因为带给他的伤害不是解释就能够抹平的。
下楼时,景澄正好撞上唐秋云,她开口便夸赞道:“饼干真好吃,谢谢你啦。”
景澄勉强一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唐秋云又问:“不过你从哪里做的饼干?diy工坊?”
“学校附近的西餐厅,我没事的时候会过去帮忙。”景澄告诉她了。
说是帮忙,其实就是打工。
唐秋云自然能听出来。
她了然点点头,知道景澄自尊心强,没说什么。
“唐姨,我还有作业没完成,先回学校了。”
刚要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景澄突然来这一句,让唐秋云蹙起眉。
她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景澄情绪不太对劲,“你哥又说你什么了?”
“没有。”景澄勉强一笑,快速挥挥手,“我走了,唐姨。”
“哎——”
唐秋云的话都还没说完。
原地思索片刻,她快步上了楼,来到谢钦言房间门口,径直推开。
“你又跟澄澄说什么难听的话了?”唐秋云摘下他的耳机,质问。
谢钦言抿唇不答。
唐秋云无奈叹了声气,“反正年后就要出国了,在走之前好好相处下不行吗?你真要让澄澄恨你吗?”
“那最好不过。”
谢钦言态度冷漠,像竖起全身刺的刺猬,时刻都在抵抗外界。
见状,唐秋云也懒得说什么了。
“儿子,我只愿你现在做的,等以后想起来……”停顿了下,唐秋云捂住嘴,掩住声线里的颤抖,“不会后悔。”
她何尝不明白谢钦言的用意,认识他的谁不知道他有多疼景澄,从小到大,好吃的、好玩的永远要留给弟弟,有谁让景澄不高兴,他也会让他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