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
佣人虽然这样应下,出门还是给唐秋云打电话报告了,万一有什么事儿,她可担不起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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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退烧药,景澄看了眼坐在那儿当雕像的谢钦言,又躺回沙发。
药物使人犯困,他想和哥哥聊天也提不起精神。
结果刚闭上眼,有人对着他的小腿踢了下,“出去。”
谢钦言站在沙发旁,独自陷落在无尽的黑暗中,面上如覆了一层寒霜。
明明有自己的房间,非要赖在他这儿。
跟以前一样,碰到打雷下雨天就钻进他的被窝,非要跟他一起睡,赶也赶不走。
最初,谢钦言还没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兄弟俩躺在一个被窝里,各据一边,也不会产生异样的想法。
直到有天早上,谢钦言醒来时发现景澄的腿缠在了他的腰上,他低头看见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他腿好白,想摸。
那一年,谢钦言16岁。
他清楚意识到自己不正常了。
景澄睁开眼,装作气若游丝,“我没力气,除非哥哥你抱我。”
虚弱成这样也不去医院。
还好意思说。
谢钦言冷言嘲讽,“我以前没看出来,你脸皮这么厚。”
“是啊,还不都要感谢哥哥你挖掘出了我的潜能,有这本事,我回头帮人要账多少也能赚点。”景澄四两拔千斤挡了回去。
谢钦言沉默地抿住唇,被噎得一时无言。
景澄打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在说:“我只是在你这儿睡觉,又不讲话,不会打扰到你,哥哥连这都接受不了,是不是心乱如麻啊?”
“闭嘴。”
“看吧,恼羞成怒了。”景澄困倦得缩起来,嘴里嘟嘟哝哝的,“哥哥,别太刻意,我又不是看不出来你在装。”
景澄每句话都像锋利的小刀,毫不留情地往最无力反驳的点上戳。
当然,若不是生病,他也不敢在谢钦言面前这般放肆。
谢钦言很想知道景澄是用怎样的表情说出那些话的。
果然长大了,都会怼人了,不像以前被人骂也磕磕绊绊反击不了一句。
沉默半晌,谢钦言才出声:“仗着发烧,蛮横耍赖,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垂落,左眼睑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眉梢带怒,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那句问完,谢钦言很长时间没得到答复。
他不知道景澄闭眼又睡了过去,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抬腿想踢他,又收了回去。
算了。
他现在就是不敢拿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