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带着从古至今的沉淀,压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是全新的痛苦。
“别看,别想。”
祁岄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来了,手掌覆盖住简毅哭红的双眼。
简毅的心里涌起了无限的委屈,哽咽道:“祁岄,我、我……杀了……”
“我知道,”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指责和波动,全是包容。
这让简毅觉得,祁岄似乎能包容自己的一切,自己的卑劣、任性,以及所有的一切。
空气中浮现着甜腻的味道,简毅在这样的味道里混混沉沉。
祁岄将外套脱下来,罩在了简毅的头上,然后将人拦腰抱起,塞进了一旁的车里。
“开车。”
他并不像表现的那样淡然,如果简毅能够从虫族反馈的庞大的精神里,抽出一丝注意力的话,就能够看到祁岄身上的伤口。
虫母的命令,对于虫族来说,是不能违抗的。
祁岄也不能。
但他知道,这不是简毅故意的,他还在幼年期,情绪有波动是正常的。
是自己太过放心了,让他一个人在基地里游荡。
祁岄心疼的抱着还在颤抖的简毅。
幸好,他很快恢复了神智,不然事情只会更糟糕。
到了地下车库,司机迅速离开,关上了车库的大门。
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虫族是喜欢阴暗的,在这个环境里,会让简毅有一点安全感。
祁岄将简毅抱下车,带着他,坐在旁边的单人床上。
他偶尔会在这里住,释放一些虫族的本能。
简毅已经陷入了昏迷,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空气中弥漫着草莓甜牛奶的味道,祁岄记得,他的信息素一直是这个味道。
我的,你是我的。
给简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搂在自己的怀里,接着用指甲划开手腕,墨黑色的血液带着花香和腥味涌了出来。
几乎是一瞬间,简毅就有了反应,明明还在昏迷中,却精准定位到了祁岄的手腕。
苍白的嘴唇贴了上去,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用尽全力,吮吸着甘露。
血液快速的流逝,让祁岄的脸颊也逐渐苍白,但他只是怜爱的看着趴在自己胸前的人。
“慢点,别呛着了,”
祁岄用手指蹭蹭简毅的脸颊,心中全是满足。
虫族有哺育虫母的本能,即便是奉献出生命,也是甘之若饴。
本来,简毅是不会这么渴望血液的。
幼年期的虫母,只要生活在诞生的壳里,就能吸收到虫族的祭品。
但,简毅出来了,离开了那个他诞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