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认认真真看,又结合另一幅《大海》推断,分析着宋韵的心理,良久说:“印象派注重写实,抽象派则反之,让人看不懂作者想要表达什么。宋小姐明显是抽象派,却收集珍藏一幅印象派。”
“恕我直言,这幅向日葵,对她而言应该象征着某一个人。也许,是张先生你。”
张尔成动作一顿。
因为大海是画的她自己,而向日葵是他么。
所以她只带走了这两幅画。
张尔成疲惫地摁了摁眉心,既然她明明舍不得,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离开自己呢。
白芨说:“具体的诊断书,两天后我会给张先生送来。您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刺激她,要足够耐心引导她避开穷凶极恶那条路,如果她能得到张先生的救赎,将来定会是个出众的名流抽象派画家。”
张尔成严肃地点了点头。
送走了白芨后,赵云进了主卧。
张尔成坐在沙发上,视线一直在看床上的宋韵,对进来的赵云说:“找有影响力的精神和心理方面顶级专家,几百万几十亿都不在乎,只要能治好她。”
赵云说:“是,我已经在联系寻找了。”
张尔成声音微沉:“只给你两天时间。”
因为两天后,白芨会给她确诊。
赵云点了点头,又说:“张总,陈智这案子,冯豫算是脱身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张尔成陷入沉思,久久没有回答。
多年前他就错了一次,选了顾家没有认定她导致今天的一切发生。现在,他还要选择冯家么。
赵云跟了他很多年,看出他犹豫了,说:“成哥,我们培养陈智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不是当初你有先见之明,把陈智养成了你自己的替身,那天被冯豫害死的人就是你了。”
赵云想到这个就又生起了宋韵的气,她不管怎样,就是不相信成哥。
张尔成漆黑的眸子微坠,嗓音低而沉:“我不想再错一回。”
她诈死的那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赵云皱眉,“那成哥就不管了吗?都得前功尽弃了。”
张尔成置若罔闻,他摸出自己的手机,自从宋韵诈死后就一直在用的流星头像在他指尖下轻轻点击,一秒之内换成了另一张图片。
一朵黑玫瑰。
张尔成关上手机,说:“一个月内,除掉冯豫,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