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说:“不知道。”
宋韵彻底死心,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结婚协议里写了什么。
因为张尔成的性子,他也不会告诉她。
她凝视着窗外的暴雨,一动不动。
她跟张尔成的故事还没开始,就已经被迫停止。
一切好像一场梦,跟他出差的那晚暴雨还恍如隔日,跟现在是一样的雨,故事与人却早已不同。
明明才不过两三个月的事。
宋韵听着外面的雨声,赵云也不说话了,他很快把车开到海云路号的宋家别墅,家里的阿姨看见车,忙拿着伞出来接宋韵。
见宋韵浑身湿漉漉的,神情恍惚,双目空洞,一时间被吓了一跳,赶紧扶着她进去房间休息后,又连忙去楼下厨房给她熬姜汤。
赵云则在她走后,把车停在原地几分钟,然后他从中控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枝白色的玫瑰花。
白色玫瑰象征着道歉。
赵云把花随手从车窗扔出去,然后发动汽车疾驰离开。
那是成哥之前让他送给宋韵的,但是他不觉得,成哥有哪里对不起她。
她配不上这朵花。
白色花朵掉在满是泥泞水洼的路面,被驶入路中间改变轨道的车轮碾压,碎了一地。
宋韵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干爽的衣服再出来时,房间的茶几上已经放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宋韵端起喝得干净,她心里无力极了,却也知道有些事无能为力,她唯一能做的是继续好好生活。
她拿着空掉的碗下楼,正好遇见家里阿姨在做清洁,阿姨对她说:“小姐,把碗放在橱台上就行,等会儿我一起洗。对了,三先生的遗物,要怎么处理?”
宋韵听话的把碗放在橱台上,再出来时看见茶几上那个盒子,是局里送回来的三叔东西。
她问:“二叔怎么说?”
阿姨道:“二先生说,英雄陵是局里人的吊唁,家里还是要办丧礼,亲戚们好来吊唁,这是礼仪不可失。”
宋韵问的不是这个,但也没说什么,她抱起那个盒子回到房间,打算亲自整理宋至信的遗物。
如果交给二叔的话,按照他那刻板的性子,估计会把这些东西都烧掉。
宋韵把盒子放在地上,坐在地毯上认真整理。
东西不多,都是一些很杂的物件,笔记本居多,里面记载了满满的刑侦笔记。
她不由得开始想,何纪强牵扯到的究竟是一桩怎样的血案,至今未破引得三叔去做任务,张尔成又是经历了怎样的冤案,才致力于在没有身份的情况下,仍然愿意奔赴黑暗下打击这些人。
她一边想一边翻着东西,在盒子的最底部,有一本巴掌大的黑色记事本。
宋韵拿起来打开,同样是三叔的刑侦笔记。
她翻开了一页,里面的第一页被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旁边写了一行字:宋警官要笑口常开,板着脸很吓人的哦。落款:寒。
字迹是标准娟秀的簪花小楷,乔寒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