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不承认,那粗糙的小手段,还真就能钓他上钩。为了这么一句话,他就真的对着手机发了一晚上的呆。
“像教室里这么坐着一样教我写作业呗……”
早上浑浑噩噩地起来,看到范叶荷发来的地址链接,还似做梦一般。
说是像教室里面坐着那样写作业,范叶荷还真找了家书咖。
韩雨从来没去过书咖,周末他不是在家睡大觉,就是在外面打篮球。书咖的位置并不临街,他对着手机地图也没找到路,最后还是灵机一动,跟着两个穿着动漫人物t恤的阿宅哥才摸到店面。
书咖的生意比想象中好,点个二十来块的单人饮料套餐,就可以占个位子在里面看一天的漫画。范叶荷已经在二楼的包厢了,说是包厢,其实就是用纸糊的木门掩着的榻榻米。只有两迭大小,有张桌子,下面专门镂了一块可以坐着放脚的位置。
韩雨拉开移门,她抬起脸来看他。吊着的日光灯照得她脸白莹莹的,比刚开学的时候更像个瓷娃娃。娃娃脸配娃娃领的衬衫,黑油油的齐刘海搭着那双栗子眼。
虽然胖胖的,但是,好像还挺可爱的。
他定下心来,大脚一迈,坐到了范叶荷边上的位置。这张方桌很小,摊开一本作业本,就占了大部分的面积。韩雨也懒得拿出运动背包里那随便塞着的物理卷子,打算一心一意地教她作业。
也许是那扇掩着的木门,让他们两个生生地与世界上的其他人都隔绝开来。他讲题,最后脑子里只想着她,她发间的香气,她挂了蝴蝶耳环的耳垂,她紧紧勒着的内衣背扣,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乳肉。
有那么一瞬间,他没有办法再假装了。他的腿开始不由自主地抖着,遑论裤裆里的阴茎,他似乎知道今天的不可捉摸,特意选了一条平角的内裤。鸡巴就大啦啦地淌在左侧的裤筒里,此刻又抬着头吐着水。韩雨意识到,他对她身体的觊觎,好像超出了寻常性欲的范畴,成为了心里长了藓的阴暗。
范叶荷总是这样的,她好像不知道害羞,或者是一边害羞,一边还要做她的事。
“你很在意我的胸吗?”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最后几个字甚至走了音。但他也自顾不暇。韩雨没有任何否认的立场和余地,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嗯。”
两个人的视线在小小的空间里面对到了一起。范叶荷没有说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眼睛里挤着一些他从没见过的情愫。
韩雨长了张嘴,横下心来。
“我想看一下。”
她还是没有说话,眼睛忽而盯着桌上那杯化了的饮料。
“我想看一下。”韩雨的声音忽然粗了起来,破罐子破摔的理直气壮,“我就是想看一下。”
范叶荷的宫腔里,好像孕育着一份早有所知的情感,像饮料杯壁上积攒的水珠,越来越多,然后倏地一下滑下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空气好像更焦灼了。
“给我看一下吧,你以后的作业我都教你。”
“你每天想买什么吃我都请你……”
“不用的。”
他的话突然被她打断。范叶荷就这么凑过来,像软糖一样的嘴唇突然贴上了他的,她湿润润的舌头好似扫过他的唇峰,而又倏地退开了。
她的眼睛亮亮的,那是一种她藏了很久的温柔、倾慕和他不懂的哀怨。
“我喜欢你,这些东西都不用的。我喜欢你。”她就这么都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