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离婚并不难,你只需要一个律师。”楚榆拍了两下手。
展熠推门走进来。
他穿着全套西装,外套套着律师袍,右侧还别了一个纯铜镀镍的律师徽章。
“楚姐,这还是浮夸了点吧。”展熠站在二人面前,穿得太正式,有点不适应。
楚榆狠狠瞪他一眼,展熠立马收声,直挺挺地坐下。
“我劝你能早点离就早点,楚维康被搞下来,严成野他爸就是下一个,”她说着说着,身体前倾,没忍住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严成野离了他爸能做成什么,他就是个废物。”
“你们婚前协议怎么签的?亏点就亏点了。”
桌面的咖啡摇曳,洒出来了一些。
叶微不说话。
楚榆更没好气,“你爸经营不行,那就换你来。小时候玩经营游戏你永远是能搞到最多钱的那个,别在这里给我装不行。”
“我……让我想想。”叶微的声音细如蚊吟。
“你不离婚也行,出去别说跟我认识。”楚榆语气冰冷。
叶微忽然就哭了。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毫无章法地往下落。她捂住脸,但泪水依旧顺着指缝一滴一滴滑下。
她的肩膀无助地抖动,抽泣声很轻,可在房间里,听起来无比明显。
一时之间,房间里另外二人愈发手足无措。
楚榆深深叹了一口气,转换语气安抚她,“你为什么不再相信自己一点呢?”
“你还记得你滑板那个特别特别难的动作吗?就是那个……”
她滑开手机锁屏,试图搜索,叶微一边抽噎一边小声答她,“倒滑转身。”
“对对对,还有那个……”
“尖翻,kickflip。”
“……你还都记得啊,”楚榆白了她一眼,“这俩动作你做得多好啊,你为了它摔了多少次,受了多少伤?”
“最多不就是玩毁了吗,没事啊,等我把楚维康的钱都弄来,我入股,你随便折腾,倒闭也没事,再开就行了。”
叶微哭得更大声了。
又委屈又难过,兼并一些歉意与谢意交织在一块。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答楚榆的话。
只觉得这些年的眼泪,在这一刻全都哭出来了。
楚榆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我待会儿还有个会,你知道的,我是工作狂。”
话音刚落,不等叶微再说些什么,她随即离去。
她留下展熠跟叶微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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