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他身体很好。”楚榆翻过一页,楚维康的体检结论长达两页,有一半都是关于他身体有多么健康,而翻到第二页时,才初见端倪。
楚衍语气很讽刺,“谁养的狗,知道该讨好谁。”
楚榆不着痕迹地瞥他一眼,第二眼落在房间内的一片狼藉。
她没说话,看完第二页,她读出倒数第叁行的内容总结,“高血压和冠心病。”
楚衍跟她对视,二人都没说话。
即使再叁检查过房间里没有针孔摄像头,她的声音依旧放得非常非常轻,“阿衍,我们制造医疗意外好不好?”
楚衍也放轻声音,“当然好。”
楚榆慢慢把心里所想说出来,“不一定是医疗事故……但他得死在病床上。”
“最好还是……洗白他的康成集团,让楚维康自杀,这样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我们身上去。”
楚衍有点讶异,这份讶异很快转为无限的惊喜与兴奋,他强压住嘴角的笑意。
“看来阿榆已经有非常清晰的想法了。”他控制住自己不去握住她的手,她正在思考,他不该去打断。
但这让他忍不住回忆起当年在赌场,楚榆削尖的指甲抵在他的脖子上,清晰地表达着她的死亡威胁。
从那时开始,他就知道楚榆和自己是一类人。
而此刻,她冷静理智地策划着弑父计划。
不比当时对他的心软,她对于弑父有种独特的势在必得。
所以……
楚衍偷偷庆幸了一下。
至少在她眼里,他不是敌人。
“灰色产业是楚维康的杀招,但也是他最致命的弱点。”她说。
楚衍没说话,但从对视的目光里,她能看到他的赞同。
“我想知道,你愿意为了你的生命,付出什么呢?”
“怎么在阿榆嘴里听上去我是这么贪生怕死的人,”他叹了口气,“怎么不是我愿意为我们的计划付出什么?”
楚榆翘起二郎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楚衍没有直说,他声音轻轻,“要看姐姐想要什么。”
“只要我想要,你就给我?”
“当然。”
楚榆盯紧了楚衍的脸,在想现在是不是好时机,提出让他签下放弃遗产继承声明书。
她没有什么他必定会答应的资本。
而且太远了,即使他答应,变动也很大。
公证只能在楚维康去世之后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