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楼倒在毛毯上,真切的睡眠也在这一刻袭来。
分针依着时钟边缘绕了两大圈,太阳也更不留情面地直射。
楚榆睁开双眼时,感觉到脑袋好重,还有些疼痛从后脑勺处星星点点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昨夜喝了点酒,睡眠就尤其沉。
她下床,顺着杯子里的凉水吞下布洛芬,扯平床单不知从哪来的皱褶。
她以为自己睡觉不再那么不老实了。
她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间,木地板和拖鞋撞出响声,她往楼下看,楚衍还在睡。
楚榆纠结了半晌,决心下楼开车。
随着引擎声的一声轰鸣巨响,她扬长而去。
没过半小时,她从商店归来,后排放着一个压缩在聚乙烯包装内的厚床垫。
她把床垫从车子挪进房子就花了五分钟。
当楚衍醒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楚榆仿佛拖着裹尸袋,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把什么东西挪进来。
楚衍半盘着腿看她,调侃道,“你终于杀人了?”
“不想死就赶紧过来帮我。”楚榆擦了擦额角沁出的点点细汗。
“行了,你别动了,就放那吧,”楚衍站起身走到玄关,拎起它的提手,掂量了一下,“大早上的,这是买了什么,这么重?”
楚榆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打开就知道了。”
“给我的?”他立马露出做作的、近乎谄媚的笑。
“嗯。”楚榆没去看他狗腿子的模样,她在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瓶。
“别一下喝那么多冰水,对心脏不好。”楚衍提醒她,接着他拉开拉链,霎那间,床垫崩出来。
楚衍慌忙躲开,差点被床垫打到,他来不及过脑子,先说,“这么大个暗器啊?”
楚榆冷眼看着,他怔怔看着床垫摊开,跌落在地板上。
“给我买的?真的?”他目光之中是掩盖不住的惊喜。
“看你在地板上睡着可怜,怕你回去跟那个男的告状,说我虐待你。”楚榆说。
“那个男的”一听就是楚维康,楚衍有点好笑。
楚榆像是抿准了他不会告状,丝毫不避讳给楚维康的蔑称。
即使她误会了很多,但至少把这一点抓得很准。
也就是,他始终需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