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叁十分到达机场,按理说是准时的,但楚榆感觉自己差点要吐了。
倒也不怪司机的开车技术,是她和楚衍七点十五才匆匆忙忙上车。
她坐在位置上才来得及把内衣带扣上。
狼狈得要命,像偷情逃离的现场。
楚衍负责拎行李,她不紧不慢地走进贵宾室。
安检过后,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喝冰镇橙汁。
楚衍跟在她身边,担心贵宾厅工作人员里有楚维康的人,既不敢说亲近的话,也不敢有什么肢体接触。
只是时而看看她,时而看看钟。
然后他手机响了,他视线下移,是楚榆发来的短信。
楚榆:你是二十世纪的人吗?有什么想说的就打字吧,别盯着我看了,怪恶心的。
楚衍:舍不得你。
楚榆:好了,这下更恶心了。
他抬头,楚榆向他挑挑眉,表情满是调侃。
接着像安抚一样摸摸他脑袋。
细碎的抚摸让他的大脑有点散乱。
“楚小姐,差不多我们可以登机了。”工作人员走进来,露出亲切的假笑。
楚榆看了一眼旁边失魂落魄的楚衍,“等五分钟好吗?”
“好的。”
楚榆叹了口气,在服务人员离开的间隙,她抓着他的领口,吻在他低落的唇上。
她没有伸舌头,蜻蜓点水,没有过度高涨的情愫,也没有性欲为这个吻加持。
却比从前所有亲吻都要黏腻,充满着离别之痛的眼泪,在刚愈合又被吻破的嘴唇上,作为血液溢出。
“等着我,阿衍,等着我。”
她捧住他的脸,他的目光里再不抑制悲伤,此刻的神情,像一个分离焦虑的小动物。
他没有说一个字,没有挽留,甚至一句情绪化的发泄也没有。
他们都知道楚榆的离开是必由之路。
他是那么深刻地注视着她的脸,像是一转眼就会忘却她的长相一般的灼热的目光。
她轻轻把最后的吻落在他的额头,接着决绝地离开。
楚衍目光丝毫没有移开,直到看到头也不回离开的楚榆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他想,他好像要做的比本来想象得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