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康有会,他委托楚衍代他送她。
楚衍转述时,她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
父亲的敷衍愈发不遮掩。
但她也愈发无所谓。
她穿上宽大的t恤和舒适的短裤来应对长时间的飞行,头发柔顺地披着。
听见餐桌上瓷碗与瓷勺碰撞叮当作响,楚榆调整了一下表情,露出与寻常无异的讨好式微笑,扑在父亲身后,环抱他的肩。
“爸爸怎么不来送我呢?”她的语气是向上的,声音中带一点娇憨的鼻音。
楚榆往下看,她的双手收紧就可以把他绞死。
他脆弱的喉管就在她手臂上方一点。
“哎哟,小懒虫醒了,”他笑着揉乱她的头发,“这个会太重要了,真的是走不开,爸爸多给你转点钱,你过去先好好玩,去shoppg。”
楚榆鼻子皱着,笑容更深一些。她拉开椅子,坐在餐桌上,“那我可不客气了啊。”
郑姨把粥舀好给她,说她老家那边出门饺子回家面,让楚榆一定要吃蒸饺。
楚榆说好,又抱着郑姨的腰跟她撒了好一会儿娇,郑姨握住她的手臂,认认真真嘱咐她,“在外头第一要事是吃好喝好,小姐脾胃虚,记得不要贪吃冷食,不要喝生水,还要注意安全,不要跟别人起冲突,去那么远的地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郑姨说着就要掉眼泪。
“郑姨,我都多大啦,能照顾好自己。”楚榆赶紧转移话题,“今天蒸饺什么馅的呀?”
她刻意忽视了另一边的楚衍,楚衍也没有跟她多搭话。
二人之间有一些奇妙的默契。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手指隔着衣服摸脖子处的伤痕,那天的过度性爱造成的伤都已经愈合。
等到父亲离开,她才看似随意地搭话,“晚上八点的飞机,我们七点出门。”
“嗯。”他没有多说话,沉默地咽下粥。
楚维康一走,气氛变得更加僵硬,二人都一声不吭,直到都吃完碗里的粥,二人一前一后上楼回房间。
郑姨在厨房盯着,心里犯嘀咕,怎么本来关系都变好了,现在又僵了。
她旁边的帮佣没有她的心眼,脱口而出,“眼见着小姐少爷都要好得一处长大的一样了,怎么又……”
郑姨赶忙板起脸,“这是我们可以议论的吗?”
她却总忍不住往二楼看,看了半天二人一点动静也没有,又颇有气势地指挥佣人们干活。
另一边,楚衍数着时间,敲了两下楚榆房门。
“咚咚”两声,一点动静也没有。于是他推开门。
楚榆斜倚在床上,身上不着片缕,见他推门,眼睛抬也没抬,她翻过一页手里的书,感受他上床的重力倾斜。
她轻轻读,“我要死了,我感到灵魂里爱已熄灭,像伏倒的一根根火把灵魂已打算飞跃河岸,在那儿卡戎用旧桨把水的胸脯划伤。”
她感受到他的影子盖在她身上,细碎的吻落在她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