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楚衍也没有预料到。
在他确认自己对姐姐有一些有悖人伦爱意的翌日,就站在了楚维康的书房里。
楚维康的身后是满满排列到顶的书架,楚维康此时正微微抬着下巴,等着他的回复。
楚维康总是穿着全套的西装,即使在家,也只在夜晚换上略微舒适一些的衣服。
楚维康对此的解释是,“太过舒适,会令人丧失斗志,缺乏判断力”。
他的指尖一下又一下点在书桌上,每点一下就让人的心跳更错乱一些。
“姐姐她……很好。”
楚衍犹豫了一下措辞,他还不确定楚维康叫他来的原因,说多错多。
楚维康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楚衍没有回避视线,恭谨地看回他。
楚维康坐在椅子上却迟迟没有让他也坐,这是一种展现权力的施压。
“你姐姐我算是养废了,”楚维康说这句时,左肩很轻微地抖了一下,“还好有个你,小衍,你很像我。”
楚衍没接他这句话,只是沉默着。
他亲眼见过她的挣扎,也见过她如同他一样,为了一点小小的被爱可能,而相信明显的谎言。
那绝不是被宠坏女孩的表现。
而她现在的活力、自信与生命力,全然是她本身与被压抑的情绪对抗后,努力生长出来的结果。
“坐吧。”
楚维康从抽屉里拿出几张文件,接着“啪嗒”地一声关上。
“你来看看。”
楚衍把椅子拉开坐下,文件看上去纸质很新,是最近的文件。
他目光下移,纸上“遗嘱”两个字无比注目。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看向楚维康,“您身体健康,正值壮年,不必这么早立遗嘱……”
“只是以防万一。”楚维康说。
楚衍接着往下看,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如果真按照遗嘱上的内容来分配财产,可以说,他什么也没有给楚榆留。
几个无足轻重小公司的股权,一套房子,一辆很早就说送给她的车。
假如楚维康现在就死,楚榆只能得到这一点点。
而他的企业规模与这一点点对比起来,是不可思议的帝国。
“父亲……”楚衍不知该说什么。
即使这是为了挑起他与楚榆纷争的手段,那也太过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