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教授是不是受伤了?”陈雪悄咪咪的问她。
季舒卿也注意到了,但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想再跟裴俟有联系了,当然她要先辞去助手工作,于是她下课后来到裴俟的办公室。
季舒卿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请进。”
她推开门,裴俟正在看资料,他脱下了外套,右手露出了更多绷带。
季舒卿别开眼,“我是来辞去助手工作的。”
“当真要对我这么绝情吗?”裴俟问。
季舒卿心中冷笑,讥讽道:“我们两个哪有什么情?”
裴俟垂垂眸,“我已经按照约定付出了代价,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被原谅的机会?”
获得一个重新开始经营感情的机会。
季舒卿还没明白他口中的‘代价’是什么意思,就见他挽起衣袖,拆开了右手的绷带。
密密麻麻的割伤布满手背和小臂,有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在洁白皮肤的映衬下格外触目惊心。
“我在医院碰到你的那天是月号,我的生日是月号,一共是天,一共是道伤口。我无法感受你内心地伤痛,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赎罪。”裴俟缓缓地说。
季舒卿只觉得他疯了。
她瞪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他:“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她确实怨恨裴俟没错,但绝对不想他因为这件事伤害自己。
裴俟不置可否,“要是你觉得不解气,我还可以再用别的方式。”
他扬了扬手臂,血色变得格外刺眼,季舒卿下意识的摇着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裴俟果然不是什么正常人,对自己都能下这么狠的手。
他的极端令季舒卿感到害怕,但想到他这么做是为了得到她的原谅,心中又五味杂陈。
季舒卿有些恍惚,她会把他和原着中的‘裴俟’联系起来,觉得他是伤害自己的侩子手;又会想起他放假前说得那番话,回想起两人的相处日常。
梦境与现实的画面交织,季舒卿出着神,等她意识回笼时,自己的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把手术刀。
这是裴俟刚才放在她手中的,刀刃直直的对着他。
“或者你也选择亲自动手。”裴俟在她耳边低语,握着她的手逐渐靠近自己。
冰冷的银色刀尖在她眼中放大,它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甚至连他的衣服都没碰到,但她的脑子已经幻想出了裴俟浑身是血的可怖画面。
“不!”季舒卿大吼着用尽全力挣开他,她无措地扔了手中的刀,逃也似地跑出了办公室。
心脏剧烈地跳动,昭示着她的忐忑不安。
“疯子疯子不可理喻”季舒卿嘴巴念念有词,她目光涣散,没有目的的跑着,只希望离办公室越来越远。
陈雪在走廊看到了她,凑上去问:“卿卿你辞去助手工作了吗?”
季舒卿眼神涣散,嘴巴里继续嘀咕着,没有理会她。
“你在说什么?”陈雪听不清她的话,摇晃着她大喊了好几下她的名字。
“季舒卿?”
“季舒卿?!”
“季舒卿!!”
她这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陈雪抱怨的问。
季舒卿咽咽口水,她那何止是见了鬼。
满肚子的情绪无处抒发,她扯着陈雪,用委婉的方式讲述了一下自己刚刚经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