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小宝宝最近感冒不断,一家人很担心崽崽的身体,为了给崽崽补营养,他们去县城的超市里一口气买了两罐。崽崽这个月都能喝到牛奶,而许家人却因为这笔开销,接下来这段日子只能紧巴巴地喝白粥,或白米饭配咸菜度日。
他们毫无怨言,瞧见崽崽喝到牛奶时露出甜甜的笑,许闻三人都笑了起来。
听到母亲这么说的许闻,拿起小勺子给崽崽喂奶,而喝到牛奶的崽崽,笑眼弯弯地抱着许闻的手,还用自己的脸去贴许闻的脸,咬字发音依然很含糊。
“苏、苏,奶奶~”崽崽嘟起嘴,“鱼鱼~”
沉默寡言的梅子唇角微扬,嗓音很细,眉眼温和:“乖乖,是姨姨。”
梅子姨姨这么说,旁边望着他们的年年,下意识说了句姨姨。他望向梅子姨姨的手指,拇指处贴着创口贴,常年的劳作让她的手看起来并不算好看。
年年却很想牵一牵姨姨的手,并且觉得那是全宇宙最灵巧,最好看的双手。这双手曾经给他编织了很多小玩具,可爱的猪猪、威风的小老虎,还有蹁跹欲飞的小蝴蝶。
年年又掉起了金豆豆。
“鱼鱼!”怀里的崽崽还是学不会,许闻也不急,而是捏捏他软乎乎的脸告诉他,“年年要健健康康,不要再生病。”
崽崽似懂非懂:“咿呀~”
许奶奶:“年年还小,等长大了就懂了。”
她说完又喝了口清淡的白粥,与旁边的牛奶同样都是白色,却仿佛有着天堑之别。
“妈,待会儿我去把肉炒了,您多吃点,身体才会更硬朗。”
那一斤肉不是他们买的,而是村子里卖肉的老王叔给他们的,许闻不收老王叔就吹胡子瞪眼睛,佯装生气地硬塞给他。许闻知道那是邻里的好意,无奈收下后他每一笔都会牢牢地记住。
许奶奶笑:“好,不过我这把老骨头吃不了那么多,你跟梅子还有年年多吃一些。”
“妈。”梅子站起来,“风大我去给您拿外套。”
“没事,喂了这一点就进去吧,乖年年又眯眼睛想睡觉了。”
怀里的幼崽欢喜地喝完牛奶后,小脑袋贴着许闻的胸口,圆润的大眼睛慢慢眯成了一条直线。似乎是察觉到了大家的目光,崽崽掀开眼帘,朝他们笑了笑,两侧的酒窝若隐若现。
许闻很了解亲手养大的崽崽:“是困了。”
许奶奶喝完最后一点白粥,然后拿碗站起来,道:“走吧,回屋去咯,让年年回床上睡。”
“好。”
三人拿着东西慢慢走向小石屋时,崽崽已经闭合眼睛睡着了,年年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却握不住他们的手,也抓不住任何人的衣角。
陈旧的木门响起吱呀声,关阖的那一瞬,年年怔愣地望着,想要将这一幕牢牢地记在脑海里。
年年这一觉睡了很久,期间顾清俨和两个舅舅都来看过。将房间内空调温度稍微调高一些,又给两个崽崽都盖上被子,他们才离开。
顾清俨留下来陪着他们,他正在看公司的合同文件,清隽的面容在暖灯光下泛着朦胧的碎光。落在年年身上的目光温和的像和熙的春风,目光再移到文件上时,瞬时发生了转变,从父亲这一角色,切换成了果断游刃的上位者。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的事了。
年年迷迷糊糊地撑坐起来,抬手揉眼睛时,嘴里嘟囔:“爸爸、妈妈。”
这只是下意识的话,年年并没有想过会有回应。但当他话音落下的一瞬,他就听到了右边传来了爸爸的声音。
“年年,爸爸在这儿。”顾清俨阖上电脑,朝他走来,“还困吗?”
年年摇头:“不困啦。”他伸手,小奶音软软的,“爸爸抱!”
顾清俨抱起他,怀里的小崽崽确实圆了圈,但抱起来还是很轻,顶多也就比棉花娃娃重一些。顾清俨掩去眼底的情绪,温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