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谌译当然没办法拒绝,就算弟弟让他去天上摘星星,他都会付出努力制作出一个足够长的云梯,或者乘坐能飞的足够高的太空飞船上天去给弟弟摘星星。他这么想,自然也会这么做,面对弟弟的请求,他立马点头了。
于是接下来那几天,每天他都会跟弟弟去猪猪屋玩,表面是去玩实际上却是纠正和学习。弟弟很努力,虽然有时候也弄不懂为什么要那么发音,会很疑惑地皱小眉头,或者是嘟嘴攥着小拳头嘀咕,可是他还是坚持了下来,每天都像只雀跃的鸟儿,啾啾啾学个不停。
因此几天下来,他能清晰地发现,弟弟有了进步。
他们这么做是瞒着小叔叔小婶婶的,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可是他不想对弟弟出尔反尔。而且这从长远来看,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坏事,所以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继续给弟弟隐瞒这个小秘密。
如果将来大家发现了,要罚就罚他好了,反正他皮糙肉厚。顾谌译心想。
回到家中,年年摸了摸有些圆鼓鼓的小肚子,哒哒哒地跟在奶奶身后进厨房,又吃了一碗手工小汤圆才心满意足地放下小柠檬碗。
陪着他坐在餐桌旁的谢寒山道:“乖崽儿,那四张卡要记得保管好。”
“好哒,年年知道哦。”虽然他不清楚那些卡具体是拿来做什么的,可听叔叔们那么说,也依稀猜到了非常贵重,年年扬起笑,“年年会把他们都放进小盒子里哒。”
“嗯,今天开不开心呢?”
“开心!”年年又拿过家里的小恐龙水杯,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半,小脸粉扑扑的,“今天年年吃啦好多好吃哒,而且认识啦好多人,玩了碰碰车还有其他好玩哒。最后还跟大家一起坐船看啦烟花,年年超级开心哦。小舅舅开不开心呢?”
这个答案永远都只有一个,呆在年年身边的每一天,谢寒山都不会不开心。在他人面前,他或许有千千万万面,可在年年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把年年放在
年年起的很早,房间里静悄悄的,大床两侧的爸爸妈妈还未醒来。他无声地哭了一会儿,尽量控制住不发出任何声音,晶莹的泪珠就像坠线的珍珠项链,滚落至枕头床单间。
他不想吵醒爸爸妈妈,也不想让爸爸妈妈担心,哭了一会儿就自己给自己擦眼泪,然后慢慢安静下来趟回被子里,蜷成一团小肉球。
他没有责怪,也没有生气,因为小舅舅说过只是可能会梦到。他只是由于太想念所以有些失落,眼泪都控制不住地滑落。
哭得眼睛红红,鼻尖红红的小兔子年年,乖巧地缩在被窝里,攥着小拳头眼睛眨呀眨。窗帘掩盖窗外的山景,灰蒙蒙的一片,年年瞅瞅爸爸,又扭动身体转过来瞅瞅妈妈,最后握住他们的手,闭着眼睛又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睡醒,已经将近十点了。
迷迷糊糊的年年,眼角、鼻尖旁的绯红都已经消退,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就对上了爸爸的目光。
顾清俨坐在藤椅上,目光温和地望着他,见他醒来便过来抱他。年年站起来,扑腾到爸爸的怀抱里,笑眼弯弯。
“爸爸。”
“嗯。”
年年还不清楚现在多少点了:“爸爸,年年好像睡啦很久很久,爸爸吃早餐啦嘛?”
“我们都吃过了。”顾清俨摸摸他的小脑袋,“不久,刚刚十点整。”
“嗷!十点啦,年年昨天七点多就起来啦。”
“昨天年年辛苦了。”
“不辛苦哦!”年年任由爸爸抱着走向卫生间,然后站在专门为他做的小凳子上准备洗漱,“呆在爸爸妈妈身边,年年做什么都不辛苦哒。”
镜子里映照出两人有些相似的面容,崽崽逐渐长大,稚嫩的脸庞慢慢变得与父母两人都越发相似。年年想接过爸爸递来的黄色小羊毛巾,准备自己弄湿洗脸,可顾清俨并没有给他,而是先他一步沾湿毛巾,然后目光含笑地让年年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