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还有小半年呢。陆江有些失望。
宋书继续:“我很感激你在我离家期间帮忙照顾爹爹。无以为报,只能衔草结环,余生我会好好在你手下当差,帮你排忧解难,再、再多的……我也给不了了,你别嫌弃。”
这番话听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可陆江总觉得宋书在疏远他。
陆江以为宋书还在记恨自己,便想要解释:“那晚……”
“别说了!”
宋书忽然喊起来,打断了陆江的话。
“那晚的事……”宋书艰难地咬牙,“我们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
“我不怨你,你也不欠我。我们都是男人,不存在谁给谁负责的话,就当那晚是一场梦,不会影响我们以后的关系,我也不会拿出去乱说。就此淡忘吧。”
说完这些,宋书躬了躬身,越过陆江走向马车。
陆江怔怔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此种愁绪。
他从钧凤州府遥遥追来,不就是为了解释那天晚上的事,希望征求宋书的原谅,不要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吗?
现在他得到了宋书明确的回答,宋书不怪自己,他们的关系一如从前。
可……
为什么心里头,这么难受呢?
·
五日后。
贺炤策马奔回福苑,陆江跟在他的身后。
“乔曦的几个朋友如何了?”
下马时,贺炤随口问到。
陆江恭敬回答:“禀陛下,他们当天就安顿好了,只不过一直嚷着要见乔公子。”
把缰绳递给随身侍卫,贺炤平淡地吩咐到:“还不是时候,且让他们等着吧。”
贺炤一边说着,一边步入院门。
晏清早就在门口候着,快步来到陛下身边问他:“陛下,在军营累了一天了,可要更衣?”
因才从军营回来,贺炤身披铠甲,腰戴佩剑,浑身都是血与泥土的味道。
贺炤摇了摇头:“先不必了,待会儿就要启程前去钧凤,换来换去麻烦。朕去看看乔卿。”
这五日贺炤很忙,忙着收复钧凤丢掉的边地三镇。
北琢人已然溃不成军,撤出了镇子。但他们留下了一地烂摊子,贺炤不得不稍作处理。
现在琐事已毕,贺炤马不停蹄赶回来,想要见一见乔曦。
而此时乔曦正撑着腮帮,百无聊赖盯着面前的话本出神。
他被关在屋里足有三日了,期间贺炤连个影子都不曾出现。
严格来说也不算关。门没有锁,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屋内还有打发时间的书画话本。
但是期间乔曦想换件衣服出门,打开屋内衣柜一看,里边竟然全都是和自己身上这件一样不堪入目的纱衣。
乔曦恨得牙痒痒。
他还是没能丢掉廉耻,穿这种破布出门,他自问做不到。
这三天内,乔曦胡思乱想了很多。
他最担心的,莫过于贺炤当真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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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曦已然有些后悔自己偏要和贺炤硬着来了。
贺炤到底是皇帝,身边从没有人敢忤逆他。万一贺炤愤恨之下真的要杀自己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