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已经笑不出来了,他的手在颤抖。
只要简颂声签下字,他就可以从病痛中解脱了,也顺利完成了任务,可这也意味着,他不会再见到简颂声。
他会如同上个世界的简颂声一样,消失,变成他在这个世界里的一段虚擬记忆。
「怎么了?」简颂声转而握住他的手,下意识搓了搓,「怎么这么凉。」
安酒缓慢地松开手,转而抱住简颂声。
简颂声敏锐地感受到他突然沉闷的情绪,但没有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
手掌心里的温柔透过轻薄的衣料传到皮肤,安酒却没有办法再用理智思考。
「今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简颂声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让安酒觉得踏实,仿佛天塌下来简颂声都有办法帮他扛着。
「你说……」安酒犹豫了许久,然后开口,「我们会不会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分开?」
简颂声没觉得他在杞人忧天,捏了捏他的耳朵当做安抚,同他分析:「我不知道你说的『不得已』是什么情况,但如果真有不得已要分开的时候,我也会理解你。」他顿了顿,「但我想,除了生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必须要分开的理由。」
生死。
偏偏就是生死。
安酒从他手下将那份协议抽出来:「不签了。」
简颂声按住,调侃道:「干嘛不签,我原本指望靠这份协议发家致富。」
安酒知道简颂声是在尽力让他开心,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只好故作威胁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签字按手印了那可就有法律效益了。」
「那又怎么样,不是你包养我吗。」简颂声笑着说。
「要让什么狗仔啊营销号知道了,」安酒恐嚇道,「你可完了。」
简颂声:「我没有犯什么错,这不过是我和爱人的生活情趣。」
安酒将椅子推走了,坐到简颂声怀里和他面对着,低头时忍不住亲他的唇,然后抱着他静静地呆着。
简颂声的身体很温暖,伏在他怀里像是可以忘却所有烦恼。
捨不得走。
再有意识是被简颂声低而急促的呼唤声叫醒。
安酒来不及反应,第一时间偏过头去找了一块空旷的地方开始呕吐起来。
他本就没吃多少东西,吐起来更是头晕目眩,被简颂声扶着才没掉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