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束中夹着简颂声亲手写的「杀青快乐」,安酒垂眸看着,抬头时和简颂声相视一笑。
他单手抱着花,和江智、副导、编剧一个个拥抱。
从前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演员杀青时会哭的稀里哗啦,身临其境了才明白,原来不止是人和人之间难以分別,人与角色之间同样难以割捨。
他红着眼睛最后才走到简颂声面前,正大光明地拥住简颂声。
「恭喜杀青。」
安酒吸了吸鼻子,小声说:「简颂声,我捨不得。」
简颂声拍拍他的背哄他:「过段时间就好了,我陪你。」
安酒点点头,不舍地放开他。
到安酒杀青,电影才算拍摄到四分之一,简颂声却还要在这里呆三个月。
安酒看着他重新回到片场的背影,沉默地盯着手里的鲜切花。
自己之於简颂声,和这些鲜花之於自己,又有什么区別。
都不过是到了时间就要凋谢。
他算着时间,只剩下十天了。
儘管他努力掩饰,但身体每况愈下,有时候夜里咳了就停不下来,最近几天也完全吃不下东西,在简颂声那里几乎瞒不下去。
二狗不忘提醒他:「安酒,时间真的不多了……我怕最后完不成任务。」
安酒按着胸口,低声说:「我知道。」
简颂声有夜戏,安酒便拿了门卡在简颂声房间等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连简颂声回来都没发觉。
床边的落地灯忘记关,简颂声躬下腰,用手碰了碰他的脸颊,仍觉不够,蹲下来又亲了亲他的额头。
安酒在这时缓缓睁开眼睛。
「吵醒你了?」
安酒睡眼惺忪,呆呆地愣了几秒,才迷迷糊糊地伸手给简颂声。
简颂声俯下身虚抱了抱,说:「还没洗澡,身上脏。」
安酒仍然张着手,简颂声无法,只能搂着他的侧腰,和他蹭着脸颊。
「几点啦?」安酒小声问。
「一点半了,接着睡吧。」简颂声说。
安酒「嗯」了一声,想起今晚的任务,又改口:「我等你洗完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