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苗苗想说她故意的,可谁能想到小鬼头不好骗:“谁是叶烦烦啊?”
“我妈啊。”大宝头也不回地说。
廖苗苗猜到了,依然故意问:“你说谁?”
“我妈!”大宝躲开沙包,跑到廖小妹那头才转身,“我妈叫叶烦。”
二宝大声说:“还叫烦烦。”
叶烦把暖水瓶冲满,准备叫俩小的进来洗脸刷牙吃饼干,到门边听到这话,她移到窗户边看到俩孩子忙着丢沙包,先自己洗脸刷牙。
耿致晔担心叶烦又逞强,买了米和盐水瓶装的一斤菜籽油就往家赶。到门口看到大宝和二宝就叫他俩继续玩,做好饭就叫他们,
大宝扔下沙包:“我饿了。”
“没吃饼干?”
大宝点头:“妈妈没叫我们。爸爸,叶烦烦肯定生气了。”
“叶烦烦原本没生气也因为你喊她叶烦烦生气了。既然没吃就忍一会。爸爸之前买了豆腐鱼和蛏子,蛏子出出沙晌午吃,我这就做豆腐鱼。”耿致晔说完就往屋里去。
廖苗苗不禁问:“大宝,耿叔叔会做饭啊?”
“会的吧。”在首都这些天,大宝经常看到他爸钻厨房,“我们继续。”
廖苗苗:“你又不饿了?”
“妈妈没叫我们吃饼干,回家也不给吃。”大宝拿起沙包,“我妈妈最最狠心。姥姥奶奶最疼我和二宝。”停顿一下喘口气,又说:“小姑和舅妈也疼我们。”
耿致晔把篮子给叶烦,晚起衣袖收拾鱼:“听见了吗?”
“小混蛋又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习惯了。”叶烦道。
耿致晔见两盒钙奶饼干都没拆,跟他走之前一样:“你也没吃?吃点垫垫,没那么快。还是得买个炉子给大宝二宝烤衣服。他俩贪玩衣服容易脏,没有那么多换洗衣服。”
“晚上洗就是了。”
耿致晔把豆腐鱼鱼头揪掉:“梅雨季快到了。下起来没完没了。”
“岛上也有?”
耿致晔:“离岸边没多远,那边的雨能下到这里。”
叶烦往洗菜盆里倒两瓢水:“居然没忘记买盆。”
“桌椅板凳从岸上买没法运过来,得麻烦家具厂和渔民。我找岛上的渔民做的。该做好了。有了柴,我又买了米,油盐酱醋也买齐了,胰子美加净从家里带了,还缺什么?”
叶烦朝客厅看一下,又看看空荡荡的厨房:“没有一点烟火气。”见他早上挑的两桶水还剩一桶,“怎么不倒缸里?”
孩子太小,耿致晔白天黑夜都没怎么睡。虽然这年头没人稀罕孩子,可也不能保证生不出的家庭不会铤而走险。耿致晔很累,昨天把缸刷一遍就不想动:“没刷。”
叶烦拿着刷锅的东西:“东北人都是用这个扫炕吧?”
“东北人用的是高粱做的。这里没人种高粱,不一样。”耿致晔道,“我来吧。”
叶烦没理他,搞得他有三头六臂一样:“没用过这么大的缸我也知道怎么刷。”
很快把里里外外刷干净,可缸里的水怎么倒出来是个问题。耿致晔擦擦手,无奈地瞥她一眼把缸放倒。叶烦震惊:“这么粗暴?”
“不然你怎么把底下的水弄出来,怎么再冲洗一遍?”耿致晔把水倒水桶里,“改天再买个桶装刷锅水吧。”
叶烦把剩下半桶水倒缸里,两个水桶全空了。
叶烦前世家乡是个不靠山不临海的小镇,长大后首都求学首都工作。今生一睁眼就是在首都。两辈子没见过活的豆腐鱼,更别说处理。“我不会做这个鱼,你煮粥做鱼去吧。我挑水。”
可是你也没挑过水啊。耿致晔不禁说:“等我——”
叶烦打断:“我会!不会用扁担还可以手拎。拎不动两桶,我还拎不动两半桶?”
不逞强就行。
耿致晔先生火,木块烧着,他淘米煮粥,然后把酱油瓶拆开,清洗葱姜蒜,准备粥沸腾就用小锅红烧豆腐鱼——耿家土灶有一大一小两口锅,大锅煮粥,小锅炒菜。
殊不知叶烦出了门就懊恼——两辈子没用过水井,没想起来问耿致晔井在何处。
想想昨天看到的挑水的女人从哪边过来的,叶烦拿着扁担拎着水桶往哪边去。
皇天不负苦心人,叶烦游荡几分钟就找到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