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华轻推开他手:“不会,谢谢。”李彦华原来就是国营厂职工,最讨厌这种打官腔的人,便对王巧玲道:“先看看大米。”
王巧玲领着他绕着米机看了一圈,又抓起正在加工的大米,凑到李彦华身边让他看,李彦华只闻到王巧玲身上香味,哪有
心思仔细看大米。
牛志元看着他们挨得那么近,诡异地笑笑便出门骑上摩托车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又回来,见李彦华和王巧玲已经坐在后面屋子里聊天,便将买的熟菜和酒放桌上,笑道:“巧玲,你陪你朋友喝几杯,我去山里收稻子。”
王巧玲明里暗里听出来,牛志元是故意离开,给她王巧玲制造机会。
进入牛志元米厂,起初李彦华挺谨慎,后来在王巧玲的左劝右劝下,也不那么陌生了,端起酒杯喝起来。
李彦华到上元乡,一直是金玉珍给安排食宿,到晚上十一点了,还不见李彦华回来,金玉珍急了,担心李彦华出个什么意外可咋办。于是喊上程东泉、来成、秀霞一起去找,约好找到找不到一小时后在米厂会合。
整个上元乡的大街小巷找遍了也不见人,金玉珍回到米厂,见秀霞和程东泉早回来了,只是不见来成。
金玉珍进门想了想觉得哪不对劲,便又出了门,站门口遥看漆黑的大路。
程东泉出来和她站在一起,劝道:“彦华四五十岁的人了,不会丢,说不定有急事坐火车回去了呢。”
“不可能。”金玉珍斩钉截铁道:“他要是走,再急也会给说一声。”
“不行就报警吧!”程东泉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来成的声音:“姐,彦华哥找到了,我把他弄回来了。”
金玉珍眯着眼看,才发现黑暗处的金来成背着一个人,不
用说,那个人肯定是李彦华。
金玉珍和程东泉急忙迎上去,近了便闻到李彦华身上一股冲鼻子的酒味,程东泉不由自主地伸手扇了扇鼻子道:“去哪喝了?还整高了。”
金玉珍睨了他一眼,大声道:“东泉,别臭讲究了,赶紧搭把手,跟来成把彦华弄屋里去睡。”
程东泉哦了一声,从来成身上接下李彦华,然后每人架着一只胳膊,扶着李彦华回屋。
安顿好李彦华,金玉珍才问来成:“在哪找到的?”
“牛志元米厂门口。”
金玉珍皱眉沉思片刻道:“奇怪,喝醉了跑牛志元门口干啥?”
来成瞅了她一眼:“谁知道呢,我碰到他时,王巧玲正搀扶着他出门,看样子是跟王巧玲喝酒了,王巧玲也是一身酒气,只是比他清醒些。”
“哦…”金玉珍在脑子里细想一遍,恍然大悟:“是王巧玲请他喝的酒呀!哼!王巧玲,你还真阴,背地里挖我们墙脚呀!”
金玉珍抄起胳膊于胸前,右手摸着下巴,点头道:“看来王海贵猜得没错,是王巧玲举报我们加工出售陈化粮,人心隔肚皮,看不出来啊!”
“姐,要是王巧玲干的,咱们咋办?”金来成有些担心地问。
程东泉终于忍不住了,嚷嚷道:“还能咋办?王巧玲暗着宣战,咱就明着应战,把她还不得了了呢,她还以为是八四年八五年那会,跟牛志元一合计,想咋收拾咱们就咋收拾?他们
这回是踏西瓜皮上了。”
秀霞也道:“姐,姐夫说得对,要再退让,他们肯定会得寸进尺,不能任由他们拿捏。”
金来成看着金玉珍,等待金玉珍发话,他相信,金玉珍有她自己的想法,毕竟,金玉珍和王巧玲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是时候算算账了。
金玉珍怎么不想反击?可怎么反击?得掌握好尺度。
金玉珍向每个人脸上扫视一遍,目光落到金来成脸上:“来成,今晚你留下照顾彦华一晚,至于怎么处理和王巧玲之间的关系,我回去好好想想。”
转而对秀霞道:“明天你来早点,租辆车,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秀霞不解。
金玉珍道:“明天来了再说,咱们先回去休息,保持好体力。”说得好像要打一场硬仗一样。
其实,金玉珍心里大致有个计划,只是这个计划怎么实施,得看李彦华酒醒之后具体怎么说,然后才能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