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酒店包间里热闹非凡,尤其是程东泉,多年未见李彦华总有说不完的话。
菜上齐,程东泉举起杯道:“来,我提一杯,欢迎彦华远道而来。”
“咣…”来成满脸通红推开门,打断了程东泉说话。
“姐夫,听老板说你来吃饭了,我过来看看。”
说话间,金来成向在座的人瞟了一眼,呲嘴一笑关上门,信步到李彦华身边:“彦华哥,几年没见,弟弟可想死你了。”
李彦华同样激动,站起身一把握住来成手,上下看了看来成道:“来成,是啊!多年不见啊!”
程东泉瞥了来成一眼,放下杯道:“你娃,跑哪喝得醉醺醺的,等你半天不见来,这会咋冒出来了?”
金来成嘻嘻一笑:“姐夫,不知道彦华哥来,知道他来,说啥我也坐屋里等着。今天下雨卖稻子的少,又不发米,我就约了几个朋友来上元酒店喝酒,刚才在过道碰到老板,说你跟我姐在这里吃饭,我马不停蹄赶过来,嘿!运气好,刚开始,呵呵!”
“好了,来了赶紧坐下。”程东泉挥挥手,金来成便挨着李彦华坐下。
程东泉继续道:“人来齐了,穆叔,彦华,那…咱们举杯,喝一个?”
“等等。”李彦华呼地站起来:“东泉,玉珍,借这会没喝酒,人还清醒,我先说说我来的目的。”
李彦华从随身皮包里拿出两个折叠在一起的编织袋,展开道:“我来之前已经打听
过了,你们县城有家编织袋厂能印字,一百斤装的编织袋七毛一条,五十斤装的五毛一条。下了火车我去了这家编织袋厂,已经谈好,一万条起印。”
李彦华指着袋子上用红笔写上去的字又道:“我把我店名地址和联系电话印上,以后我就要五十斤和一百斤的规格,以前的麻袋包装就不要了。”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弄不清李彦华这么做啥意思。李彦华眼光拂过每个人的脸上,笑了笑接着道:“你们这个月给我送了五吨,质量在我们当地盖帽了,我还以为你们从别处弄来转给我的,短短一个月送的两次米质量千差万别,我就想过来亲眼看看是谁家的米,没想到玉珍生意越来越大,换了台这么优质的米机。所以我决定…以后定制就按五十斤和一百斤两个包装规格。”
说完,目光定格在金玉珍脸上,又道:“就是打米工人麻烦些,你看行不行?”
“哦,对了,袋子包装费我这边出也行。”
李彦华知道,对米厂的发言权,在座的只有金玉珍说了算。
金玉珍脑子稍一想就明白了,这是李彦华借独特包装给他自己打广告啊!高,实在高。
麻袋一条二元,装一百五十斤大米,要是分成一百斤和五十斤的编织袋,两条才一块二,还省下八毛呢,何乐而不为?
“彦华,先坐下先坐下。”金玉珍不紧不慢,等李彦华坐下后又道:“彦华,
你说的分大小包用编织袋装当然可以,你放心,袋子钱算我们的,米价随行就市,怎么样?”
李彦华高兴得快蹦起来了,举起杯道:“玉珍,大气,就这么定了。”
转而便对其他人道:“东泉,穆书记,来成,来成媳妇,咱们举杯,祝贺玉珍生意更兴隆。”
吉利话谁都爱听,都自然响应,来成还没想明白咋回事,所有杯子已经咣当碰在一起。
第二天,来成和李彦华去了趟县城编织袋厂,其实就是一家私人工厂,老板热情接待了他俩,并承诺第三天完工给送到米厂。
编织袋一到,金玉珍便安排生产五十斤和一百斤编织袋装的大米,多半天就加工好十吨装上车,车是王海贵的,去过李彦华门店两次,可谓轻车熟路。
原以为李彦华要跟王海贵车回,结果李彦华付完款并没有走,等着给他加工下一车。
金玉珍担心道:“彦华,一天一车你卖得动吗?”
李彦华哈哈一笑:“放心,玉珍,只管送,前脚装车后脚付款,分文不欠。”
金玉珍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也幸好李彦华在米厂住了几天,对金玉珍他们米厂改变真的大。
米厂装上了固定电话,而且学着李彦华包装米的方式,定制了几万条印有自己厂址电话的编织袋,分一百斤和五十斤装。此后,便淘汰掉麻袋,包装更上档次更精细。
用李彦华给出的理由就是,家里人口少的买一袋
五十斤的大米刚好,人口多的家庭买一袋一百斤的也行,可一百五十斤这种包装,没有哪家能整袋买,只能散称几斤。
包装斤两小了,可以一件批发,用户会更广泛。
金玉珍受益匪浅,足不出户能借用李彦华的营销思维,见识长了不少。
粮站三号仓几百吨稻谷,金玉珍断断续续拉的只剩下仓底不多一些。
然而,就是这些仓底的稻谷加工出来的大米,质量却出了问题,夹杂在其中的黄颗米数量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