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毕竟谢含清是他手上最赚钱,合同也是最宽松,宽松到几乎没有什么约束的艺人。谢含清乖顺太久,让他几乎忘了。忘了谢含清那对极度护崽的父母,有多么可怕。“靠!不行!我不同意!”叼着棒棒糖的木偶人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虽然全身上下写满抗拒,但他那双手还黏在游戏手柄上,目光紧紧盯着电视机。燕祈懒洋洋地挡在他面前。他打了个响指,阿西忒斯立马跟一条尾巴一样将电视关了。还差一点就能通关的木偶人盯着那黑屏画面,咔嚓一声咬断棒棒糖,看向燕祈的视线却只是敢怒不敢言。“整天吃我的用我的,还不想劳动?”燕祈拎起木偶人命运的后颈,轻声道:“你觉得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吗?”木偶人再次痛恨自己不小心着了这昏君的道。“那你要让我干什么啊?”他再次开始示弱。“当然是给你几份正经的工作。”燕祈思索道:“你既然可以捏人偶木偶,也可以捏些不同的东西吧。我要拍一部电影,你捏几个人偶当群众演员,然后再捏两个你自己出来,分别当道具师灯光师化妆师。”木偶人作为一只会打游戏的时髦鬼,对电影当然不陌生,尤其是这些工作还涉及自己的老本行。他掰着指头数了数,整只木偶都无语了起来。靠,燕祈这个无良暴君,给他发一份工资,居然要他打四份工?!“你、你为什么不去找专业的。”木偶人推诿道,“主人,人家毕竟没干过这个,万一做不好岂不是耽误了主人的大事。”“因为专业的很贵啊。”燕祈答得自然而然。木偶人:“……”呵,他就知道。“对了,谢含清想要一个你的人偶。”燕祈对这种小事一向是不以为然,他突然想起什么,拧眉道:“你当初在迷宫里,是不是差点害了他来着?”木偶人就知道这个死变态还没有放弃。他正想暗骂这个变态,又被燕祈的后半句话所惊醒。一抬头,阿西忒斯那个舔狗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草,这家伙该不会还想要杀了自己吧。木偶人的暗骂在嘴里拐了一百八十度,他暗暗磨了磨后槽牙,磨出一个虚伪又坚强的笑容。“谢含清啊。”木偶人说着假话,“其实我挺喜欢那家伙的。”“那就好,毕竟他可是这部电影的男主角呢。”木偶人:“!!!”靠,那他岂不是还要给那个死变态化妆?谢含清再次为燕祈的效率所震撼。合同签了不久后,燕祈的剧组就顺利成立了起来。蒲街这些年虽然一直混得不好,但多少也是攒了一些人脉,加上这部电影本身不需要多少额外的投资,找几个演技看得过去的演员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更何况,燕祈直接派了瘦长鬼影和木偶人去帮忙。前者负责帮蒲街搭建场景,后者则负责帮蒲街处理一切琐事。
在燕祈的淫威下,木偶人屈辱地分裂出另外两个自己,而本体的他来担当剧组的化妆师。等谢含清彻底通读剧本准备进组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虽然和经纪人算是闹翻了,但助理还是跟着他的。这部电影的拍摄地点依然在江州。由于电影本身不需要投入太多特效,瘦长鬼影木偶人这种也几乎是不要钱的,加上《百鬼夜行》飙升的会员数,燕祈初步给电影投了两千万,加上谢含清那非要塞过来的一亿投资,这部电影可以说是不差钱。事实证明,只要钱到位,再专业的班子也不过只有几天的事。谢含清深吸一口气,带着一丝忐忑推开化妆间的大门。下一秒,他再次看到了那个穿着黑白熊卫衣,整个人弥漫着桀骜不驯的少年。木偶人略带一丝趾高气昂,自以为是的睥睨着谢含清。他僵硬地拿出一根化妆刷,尽量使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来,让我把你化成丑八怪。”木偶人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谢含清以为自己推错了门。他看着那个明显还没成年的少年,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小弟弟,你成年了吗?”木偶人两指一捏,手中那根单薄的化妆刷立马“咔嚓”一声,裂成两半。他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跟个小混混似的走到谢含清面前,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比谢含清矮。靠,失策了。早知道就该给自己捏一个两米壮汉当外形。木偶人踮起脚尖,努力提高自己的威慑度,扬起下巴,威慑道:“怎么,你瞧不起我啊?”“没,我是比较心疼你。”谢含清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小弟弟,他没想到燕总居然还雇佣童工,但一想到燕总平时为人那高洁的品性,不由想到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看向眼前这个未成年的眼神就更加怜悯,“小弟弟,你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学吧?这么早就出来打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不知道活了多少岁的木偶人:“……”他果然应该给自己捏一个两米大汉。木偶人眉头一皱,眼神瞬间变得可怜兮兮的,嘴角却挂着一个近乎恶劣的笑容。“是啊,我六岁的时候就被家里逼着出来打工,赚不到钱回去就得挨揍,后来还跟无良老板签了卖身契。”木偶人拉着谢含清的领带将他拽到椅子上,在看到谢含清的口袋里正装着他送出去的那个微型人偶后,整个人都随之紧绷,不过表情却恢复正常,“你是不是就想听这些?”木偶人熟练展开一排化妆工具,伸手捂住谢含清的眼睛,道:“把眼睛闭上,要开始化妆了。”说完后,木偶人转过头,目光幽深地看向跟过来的小助理。“我化妆的时候不习惯有其他人,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小助理正想呛声“这是什么怪癖”,却在对上木偶人视线的下一秒,浑身都打了个冷战,手脚不由自主地往门外走去,小心翼翼关上了门。直到彻底离开房间,那股被操纵的感觉才消失的一干二净。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是对方手中的提线木偶一样。小助理搓了搓手臂,感叹自己真是想多了。化妆间内,谢含清感到有些困了。他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依稀只能感到温热的手指在他脸上触碰,那应该是木偶人在给他化妆,但却没有之前在其他剧组被化妆师妆发时那股不适的感觉。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短短一瞬间。木偶人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