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贵人,先是签下了鬼屋的长租,鬼屋这边才刚刚开业,燕祈便又找他签下整个地下停车场。燕祈和院长虚握了一下手,表示合作愉快。鬼屋毕竟才八百平米,燕祈要有更大的客流量,就得去吓唬更多的人,这点面积显然是不够的。燕祈从签下这家鬼屋的第一天,瞄准的就不只是鬼屋,还有鬼屋地下的大型停车场。由于游乐园的渐渐荒废,超过两千平米的地下停车场更是停用许久,这对燕祈来说显然是一个非常有利的场地。他要将整个地下停车场改造成一间大型恐怖迷宫。园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直到园长离开后,阿西忒斯才显示出自己的身形。他像一条尾巴似的站在燕祈身后,燕祈走一步他也跟着走一步,燕祈停下他也跟着停下。燕祈不由得有些无奈。“怎么了?”他回过头,看向明显不太对劲的阿西忒斯。阿西忒斯幽幽道:“主人,你刚才碰了那个男人的手。”燕祈:“……”那只是正常的合作礼节吧?“咳咳。”燕祈从兜里拿出一包湿巾,从中抽取了一张,细细擦干自己的手指,他皮肤白,随便用纸张擦拭片刻,指尖便泛红不少。擦完后,他随意地将纸巾丢进垃圾桶。燕祈微微抬起头,看向比自己更高的阿西忒斯。“头低下来。”阿西忒斯听话地将自己的脸凑到燕祈面前。看着阿西忒斯那惊人的美貌,燕祈伸出手指揪了揪他的脸颊,阿西忒斯的皮肤很冷,手感却非常不错。主人的手指好温暖。阿西忒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脸红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有点没听清楚。”燕祈的声音好似恶魔在低声蛊惑,“你能再说一遍吗?”阿西忒斯瞬间忘光了自己说过什么。两人的位置此刻互换,阿西忒斯抬眸看向燕祈,只看到那双狭长凤眸中闪烁的笑意。就在燕祈还想继续逗逗他的时候,阿西忒斯低下头,整个人化成一团雪白的雾,白雾穿过燕祈的身体,随后整个人都随之消散。阿西忒斯决定去冷静一会儿。“这就害羞了?”燕祈有些不明所以。鬼屋门外不远处,一群虎背熊腰,外表看起来尤为凶恶的人在伺机等待。“刘哥。”王钊盯着那人来人往的鬼屋工作人员,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道:“这个鬼屋怎么那么多身强体壮的员工,他们好像在抬游客出来?这是什么不着调的鬼屋。”刘赵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作为多次进宫的社会渣滓,他们对上门找茬这种事早就一回生二回熟,在这一方面尤其有专业素养。虽然赵总要求他们尽量要破坏这鬼屋的口碑,实在不行也要破坏鬼屋的设备,但如果就像现在直接冲上去,他们大概率会被那些员工以人海战术击溃。“我们再等一等,现在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贸然冲上去是没有优势的。”刘赵并不着急,他晃了晃脖子,全身的骨头都在噼里啪啊作响,“赵总说过,这家鬼屋的员工都是按时下班的。”“我们等他们下班,直接撬锁进去。”下午五点,鬼屋正式收工。
让刘赵一群人震惊的是,这鬼屋居然连一个值夜班的都没有,甚至一到下班的时间,那些员工就迫不及待地离开鬼屋,好像身后有什么恶鬼在追着他们似的。可见燕祈不得民心。“走,我们进去。”刘赵一帮人轻轻松松就进了鬼屋,顺利到连撬锁的工具都用不上,也不知道是哪个员工不走心,居然连门都没锁。“赵总说要我们好好破坏那些设备。”刘赵从小到大最爱的就是破坏一切,他露出一个凶狠笑容,“等会我们直接去他们的鬼屋场景,见到什么砸什么,看他们明天还怎么开张。”他们手上有赵一修给的地图,找到那两个地图场景并不困难。转眼之间便走到一条岔路口,刘赵对其中三个人说:“你们跟我去单人本,王钊你带着剩下的兄弟去破坏那个叫鬼新娘的多人场景。”王钊点了点图,带着小弟就朝鬼新娘那里走去。刘赵带着人,没过多久便进了单人本的区域,看着那成排的404房间,嘲笑了一句“装神弄鬼”,便拿起手上的铁棍准备砸门。就在他高高举起铁棍的时候,一道清脆的童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你们这样搞破坏的话,老大会生气的哦。”刘兆不耐烦地回头,看到的场景却让他整个人随之僵硬。空荡昏暗的走廊中,胆小鬼抱着自己的头,笑吟吟地看向他们。“再往前走一步,杀了你们哦。”同一时间,王钊他们三人走进鬼新娘的地图。鬼新娘的场景很大,在一片空寂的田野上,无数坟堆像从地里钻出来似的,环形围绕着一盏纸扎的花轿。红白喜事,明明灭灭。王钊几人身前弥漫着阵阵迷雾,这些雾气冷得刺骨,让人下意识产生错觉,自己好似不是在鬼屋,而是在一片荒郊的坟场。“怎么感觉有点渗人。”王钊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总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我也觉得有点。”小弟点了点头。听到吵闹的声音,嫁衣鬼在地底睁开眼睛。“先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先把那盏花轿给毁了。”王钊拿起他们带来的工具,正要回头和小弟说些什么,一条鲜红的触手却悄然攀在小弟的后颈处。王钊睁大眼睛,手指抬起:“你——”“什么?”小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不过很快他便顾不上这些,整个人直接被甩到了空中。嫁衣鬼从坟堆里伸出触手,像是捏死蚂蚁似的拎起两只小弟,触手紧紧缠住他们两人的脖颈,将那两个人在空中来回晃荡。看到两人的脸色逐渐涨成漂亮的青紫色。嫁衣鬼整只鬼彻底从坟堆里钻了出来,她吹了声口哨:“难道没人告诉你们,老娘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我下班后还要打扰我吗?”她的身体越涨越大,那张腐烂的脸离王钊不过只有咫尺之间的距离。“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半个小时后。地下停车场内,燕祈躲在逼仄的储物柜内,他微微偏过头,尽量让自己不去看身前的男人,哪怕对方是他这五年来最熟悉的人。谁能想到,他跟虞人殊会在这样的一个场景下重逢呢?狭小的储物柜根本藏不下两个成年男人,饶是燕祈已经尽量压缩自己的存在感,身体却依然不可避免的靠在对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