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把距离最近的花束踢开,提高音量,“谁准许你摆放这些东西的?”
夜鉴心拾起花束,掸了掸上面的泥土,把破损的花朵摘下来后,又重新放回墓碑前。
“你自己不祭奠她,也不许旁人过来送点东西吗?”
叶梦宁被怼的一怔,从情理上说,她的做法确实不可取。
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委屈,“这是我的家事,你管不着!”
夜鉴心好声好气的劝道:“都是一家人,她生前有再多不是,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来教训我!”叶梦宁更激动了,再次将花束踢飞。
收脚时还碰倒了一瓶酒,玻璃瓶打碎,醇厚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你错了,我是这世上最有资格教训你的人!”夜鉴心抓住叶梦宁的胳膊,用力一甩,叶梦宁就站不稳了,径直摔倒在霍怀玉的墓碑前。
前面洒出来的酒水弄湿了她的裙摆。
叶梦宁想要爬起来,对方又把她按回去。
“毕竟生你一场,磕个头也是应该的。”夜鉴心说完,强行按着叶梦宁的脑袋往下沉去。
叶梦宁拼尽浑身的力气反抗,“你就是扭断我的脖子,我也不会给她磕头!”
僵持了一会儿,两人的体力都耗到极限。
夜鉴心颓然松开手,叶梦宁立刻站起身,仿佛多跪一秒钟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她嘶声喊着。
随即瞳
孔放大,因为她看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儿。
夜鉴心居然对着霍怀玉的墓碑跪下去了。
“你搞什么鬼?”叶梦宁突然感到一阵恐惧。
夜鉴心转头看向她,嘴角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说过,我是来看我妻子的。”
尽管已经想到那一步,可亲耳听到后,叶梦宁还是无法接受,居然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绝不可能……”她兀自摇头。
“怀玉,我和女儿都过来看你,你开不开心?”夜鉴心开始对着墓碑讲话。
“女儿”两个字刺痛了叶梦宁,她浑身一颤,忍不住厉声喊道:“你别胡说八道,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
朝霍怀玉的墓碑一指,“要不是外公坚持,我才不会把她埋在这儿,就凭她做的那些事儿,都对得起谁了?”
喊的太用力,嗓子都哑了。
夜鉴心不禁落下泪来,“这些年,是我亏欠你们母女,你有任何不满,都冲着我来就好,千万别怪怀玉,她心里已经够苦了!”
叶梦宁气不打一出来,“她心里苦?有人逼她背叛父亲、虐待女儿吗?”
冲到霍怀玉墓碑前,她胡乱踢打着夜鉴心带来的祭品,很快便弄得满地狼藉。
“她有什么脸奢求原谅,你又有什么资格替她说情?”
突然想到什么,叶梦宁扑上去,用力扯开夜鉴心宽大的衣袍,露出其健壮的肌肉。
出乎意料的是,夜鉴心身上干干净净的,根本
找不到弹孔。
而她记得清清楚楚,霍怀玉对她百般虐待,正是由于夜鉴心因她中枪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