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轩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直直看进宋掌柜的眼睛之中,问道:“哦?你确定吗,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宋掌柜迎着他那深沉的视线,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可是还是握着拳头,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是我下的药。”
慕容傅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宋掌柜面前,突然发难:“好啊,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殿下是多金贵的人,竟然敢在他的茶里面下药,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宋掌柜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发难,一下子整个人被他直接掀在了地上,他心知这事和慕容傅脱不了干系,只是就是慕容傅他们也得罪不起,只能伏地痛哭:“对不起,殿下,我也是一时之间被鬼迷心窍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夏轩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他是没有多大干系的,他实在看不到那个给慕容傅递药地人,没想到这掌柜还在自己面前演了一场戏。他当即挑挑眉,说道:“你说让我放过你这一次,怎么放过,你这店的掌柜竟然能和人私通,下药给人,那如何保证其他人吃到的东西都安全呢,我看你这里还是关关店,换一换风气吧。”
夏轩说完,就又吩咐身边的小厮:“你把这掌柜抓去审问审问,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的本事,这可不能让他继续祸害其他人了。”
小厮应了一声是,把人给压下去了。
夏轩对着
身边看了很久戏的拓跋宗说:“陈兄看了这么久的戏眼睛也还歇息歇息了,我请你去喝个凉茶吧。”
拓跋宗跟在他身后,说道:“殿下,您家缠万贯,怎么请朋友就喝凉茶啊?”
夏轩一笑:“哪有什么家缠万贯,只是勉强糊口而已,那你想吃什么,我请。”
拓跋宗哼笑了一声:“殿下,有时候太过于谦虚也不是什么好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你堂堂三皇子,竟然说自己勉强糊口,是要气死人吗!”
夏轩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折扇,一晃开,然后挡住了拓跋宗,免得他这张嘴再胡说:“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以后想吃什么都行。”
两人并肩往门外走去。
经过这么一件事,宋家的酒楼算是彻底的玩完了,他不仅被封了,名声也变得特别臭。
宋掌柜怎么说都是宋梦澜的爹,况且宋掌柜还是因为陈实进去了,所以宋梦澜无论如何都得把自己亲爹给捞出来,于是是散尽家财地去求人帮助,只是她如今怀孕了,身体大不如前了,大部分事情只能让陈实帮忙。
陈实又一天晚上一夜没睡,他回来之后整个人直接躺在了地上,疲惫地叹了好几口气,
宋梦澜连忙上前问:“怎么样了,有什么结果了吗?能不能把爹救出来。”
这几天奔波下来,陈实对宋掌柜那一些微妙地感激全是彻底消失殆尽了,他现在只想宋掌柜要么快点去死要么就
赶快出来,他真的无力应对了,在宋梦澜面前也有点懒得装样子了,他说:“没有办法,能求的人都已经求了,没有人知道怎么去救你爹。”
宋梦澜差点急哭了,又连连追问:“那可怎么办?!我爹可是因为你才被抓走的,无论怎么样,你都得把我爹给救出来,听到了没有?!”
宋家的财产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了一大半,如今宋家酒楼也没有了,等于是彻底失去了经济来源,宋梦澜还怀着孕,这一家可谓是个拖累,陈实都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帮忙了。
宋梦澜还在哭诉:“陈实,你听到没有,我怀孕着呢,肚子里面是你的骨肉,我爹又因为帮你顶嘴才被抓的,你如今在我们家欠着两条命呢。”
陈实摁着发疼的太阳穴,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真担心我会不救你爹吗,放心吧,我不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可是就算要救你爹,你也得让我先睡一觉吧,不睡好我明天怎么继续去求人?我真的很累。”
宋梦澜如此才破涕为笑,扶着陈实上床了:“还好还有你在,我就跟我爹说,你不是负心人,我爹竟然还不信,你说可笑不可笑。”
陈实在心里默默冷笑了一声,面上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你爹太看扁人了,若这次他能安全无虞的出来,就知道我确实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宋梦澜感动的热泪盈眶,
扑进陈实的怀里,撒娇道:“我就知道我一定不会看错人的,陈郎。”
陈实抱着她亲了一下:“你知道就好,我不会亏待你的。”
陈实又奔波了就好,依旧是没有任何一点头绪,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可以帮他把宋掌柜捞出来,而宋家那一些微薄的财产也彻底用光了。
他们宋家的宅子被用来抵债,那个债主天天过来赶人,一次两次的宋梦澜终于受不了了,催着陈实搬家。
只是这宣城的房租不便宜,他们如今身无分文,哪里有人愿意把房子租给他们,于是陈实只好带着宋梦澜回家了。
他们的东西大多数都用来抵债了,因此能搬回去地就一箱子衣物。
宋梦澜一路上都在抱怨路太颠簸,陈实近一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实在不耐烦了,就坐起来教训:“你把你自己娇身冠养的毛病给收一下吧,以后你不知道还得在这里生活多久,这一些你都得给我忍着。”
宋梦澜有些委屈:“你竟然敢吼我?你是不是也对我不耐烦了。”
如果换做以前,陈实指定一下子就来哄了,只是现在他只是不耐烦地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很快就到了,忍着吧。”
宋梦澜只好忍到了村口,村口的人一向喜欢聚在一起吃饭,眼下正是饭点,见突然有马车来,又一个两个走到了村门看。
没想到走下来额的竟然是个熟人,紧接着那个熟人就扶着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
小姐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