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跟好友们来到一间露天咖啡厅。我们一边品尝下午茶,一边谈天说地,享受平常而愉悦的时光。
天气清爽的日子,加上我们坐在的户外位置,微风瑟瑟,真的非常怡人。
不过,我们聊着聊着,其中一个好友忽然提起“噩梦”这个话题。
好友a:「你们最近有发过噩梦吗?」
好友b:「有啊,我梦见过被丧尸追杀,之后我被迫跳楼才逃过一劫。」
她们的对话勾起了我不好的记忆,我一言不发地喝着咖啡,不想介入这个话题。
(对我来说,如果「死了」就能逃过一劫,那根本不是什么噩梦了。)
好友a:「然后呢,你醒来了?」
好友b:「对了一半,我被惊醒了。然后如常地去刷牙洗脸,不过到最后才发现,我原来还在梦境之中,不过是去了另一个梦。」
好友a:「这应该就是『梦中梦』了。有时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作梦,在梦中展开『第二人生』。」,好友a又接着问我:「小柔,你呢?你有发过一些让你难忘的梦吗?」
废话!当然有,而且刻骨铭心呢。
「喔,这个当然没有啦。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通常很快就忘记梦中的一切。」我敷衍地说,「梦这种东西,没有什么意义的。」。对于这个话题,我真的不想认真探讨,我不想再回想起那一幕幕。
好友a:「没有意义吗?我就不这么认同了。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认为,梦是反映你现实没法满足的欲望……」
我没趣地在托腮,又在用汤匙搅拌咖啡。今天天气风和日丽,凉风轻轻触动肌肤,让我感到很舒服,舒服得想闭目养神了。
我不知不觉地闭上了双眼,享受春风拂面的感觉。
好友b:「可是梦的定义,连科学界都争论不断啦。反映欲望?我觉得有点无稽,难不成我梦见『吃人』,代表我现实想吃人吗?」
哼!我就没有梦见过吃人啦,倒是梦见过被“人”吃而已。
好友a:「不一定是你的欲望啊。可能是你祖先的欲望,透过基因刻在你的意识中。我认为人类的意识会自动上传于一个『云端空间』中;即使死后,亦会储存在空间里。当你做梦的时候就有机会接通『云端空间』,连接到别人的意识,从而感受到别人的一些记忆、印象、欲望。」她清清喉咙,又说:「而且这个『云端空间』更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你甚至可以在梦中连接到你祖先的意识,又或是平行时空的你。」
「云端空间」——什么玩意?看这傢伙平时傻头傻的,想不到想象力这么丰富。
好友b(呆了一会):「你公三小啊?我听不懂。」
好友a:「哈哈。这不过只是我的『中二病理论』而已,不要太认真。」
「这可能就是『共梦』的原因吧?」我张开眼睛,随口附和了一句。
好友a(双眼发光):「对啊!小柔。我也是这么想的,当两个人都发了相同的梦时,就是代表两人的意识在『云端』中连接了。」
我只是笑了一笑,暂时没有心思与她继续聊下去;因为刚才闭目养神时,突然一阵尿意传来了。
「你们慢慢聊,我要去洗手间。」我站起身向她们示意。
我转身而去。然而我没走几步,就发觉到一些不对劲。明明刚才坐满了人的咖啡厅,现在却骤然变得空无一人。是我没留意到其他人走了?还是……而且周围的景象怎么都显得暗淡模糊的,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我闭眼,摇摇头,四周的景象依旧一样。回头看,我的两个好友仍然在若无其事地间聊。我心中的不安油然而生,感到毛骨悚然,身体在不由地颤抖。
这种既熟识又恐怖的感觉……我瞬间恍然大悟了起来:「可恶!」。没错,我身处在梦境之中,而且又是那恶心的噩梦。当我刚意识到现状的一刻,一阵灼热的痛楚随即从胸口传来。我下意识地把我戴着的观音玉佩除下,果然是玉佩的关係!那道玉佩在我手上快速地化成烟灰飞散在空气中。
同一时间,我意识到,四周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沉重,更有种窒息的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将我包围,我身体顿时传来一阵失重感,不受控地整个人向前倒伏。幸好我用上仅馀的力量,以两手按在地上,支撑身体。
「小柔,发生了什么?!」
手足无措的我,忽然听到好友的喊声;原来她们还在,而且发现了摔倒的我。我听到两人担忧地向我叫喊,以及她们朝我衝来的脚步声。
当我见到两人的双脚来到我面前的一刻,她们同时间发出了惊恐的大叫。随后我看到渗人的一幕,有两条从地上伸出来的苍白胳膊,缠绕住她们的双脚。我想大叫出声,喉咙却像被石头塞住了般。这两隻苍白的胳膊一下子将她们拉进地下之中。她们如跌入黑洞,凭空消失掉。
(不要啊!!!)我心中发出无力的吶喊。
我急速地喘气。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莫名其妙会置身在梦中?
「终于找到你啦——」突然,我脑海传出一个温柔细腻的女声,声音一响起,大脑就涌上一股快要裂开的痛苦感觉。
我趴在地上,抱着头,在痛苦之中挣扎。
(你……到底……是……谁?)
霎时,头部的痛苦消失了,身体也渐渐回復平常。我吃力地站起后,我人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就发现我已经转移到一个不明的、怪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