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的苏愉去买了两罐子奶粉和几套换洗衣裤带小远又去看老两口,把老两口衣裳都给择择,没松紧的、补丁多的,有污渍的都给择起来扔了。
“我明天就走的。”
“看出来了。”苏老头最初还挺难受,想着又好长时间见不到她面,但她来了要扔一堆衣裳又把他心疼的直抽抽,都是好料子,一年还没穿到就扔了,败家女啊!
“赶紧走,再择一会儿干脆把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也扔出去算了。”他瞪她,“别再给我跟你妈寄衣服鞋子了,屋里这些我们穿到死都穿不烂。”
“一天两换,一天两洗,我就不信衣裳烂不了,你换勤一点,身上没味也不遭人嫌弃。”是亲闺女,她也不用委婉避讳,说这也是为他好。
“不要电啊?我已经是一天一换了,村里哪个老头有我身上香?你妈也是村里最干净的老太婆。”
“你跟年轻人比啊,会嫌弃你的肯定是年轻人,跟老年人比啥子劲儿。打我干啥?嘿,你个小老头不听劝还打起人来了。”苏愉跳脚,躲开老爹的拐棍。
“赶紧走,我烦你。”
“走就走,你可别想我。”
“谁想你?可别往脸上贴金,一把年纪了也不中看,想你我还不如想小远,皮白肉嫩嘴又甜,说话也不讨人嫌。”
小远在一旁嘻嘻看戏,看火烧他身上来了他也不插嘴,他没他妈会说,这时候要说点暖心话啥的,说不定他前脚走,姥爷后脚就抹眼泪。
苏愉憋闷,脸伸他面前给他看,又给她妈看,“皮还是紧绷的,我咋就不中看了?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她提起她择起来要扔的衣服,说她要走。
“走,赶紧走。”白浪费他口水,说了一长溜子也没让她忘记要扔的衣裳。
老两口送闺女跟外孙出门,看人走一截了才喊:“有空了就回来,少买衣服多寄信。”
“好,进去吧。”
“三哥,我走了啊,有事写信,爸妈麻烦你了。”苏愉对在路边打牌的三姐夫说。
“没啥麻不麻烦的,都是应该的,你放心去工作。”
看苏愉走远了,一起打牌的人把心思放到牌桌上,“老伍,你老丈人还是最喜欢这个看着像城里人的小闺女啊。”
“少给老子挑拨是非,你闺女要是一年回来一两次,见面的时候你不稀罕?”他没出多少钱,甚至还搭老两口的份多得了不少东西,又没狠气给儿子改姓,能这个样已经是走运了,他亲爹亲妈都没做到老丈人这个样。
平安小远随爸妈一起先去西北,还没开工,苏愉跟宁津就带他俩去好玩的地方逛逛,一直过了元宵节,两人才大包小包的离开。
“真快,都到能成家的年龄了。”宁津有点不舍,他最是知道,一旦儿女成家就跟爹妈越走越远了。
“赶快都结婚,结婚了都有人管了,过年各走各丈母娘,我到时候可清净了。”苏愉就盼着俩儿子结婚后要分家。
宁津冷眼看她,偏不如她意,“儿子结婚了就有孙子孙女了,你送走了大的要哄小的。”
“狗屁,谁的孩子谁哄,我出钱都行。”她捂着他嘴不许他再提,“你爱哄你哄,反正最多也就两个,左腿一个右腿一个,扒拉扒拉也就会走会跑了。”
第章警醒儿子
“跟我去一趟南方吧。”苏愉对宁津说。
“咋了?去南方干啥?还是你那投稿的事?”
“是啊,这马上都二月了那边还没回信,看来是投稿没被采纳,我想去买篇通稿,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有效率一些。”
她把她所管辖的事都给交代清楚,收拾东西跟宁津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好在车旅费都有报销,不然单单是车费都要花她半个月的工资。
歇息一晚,她直接去了新希望报社,这是一家目前受众最广的南方报刊,她花钱买了一个星期的版块登稿子和照片。
“苏愉?”
苏愉回头看,是一个打扮靓丽的气质女人,胸前挂了个牌子,应该是这家报社的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