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院中尚未进屋,就能听到轻轻的咳声。扶春面上立即就流露出了些许关切,下意识看向身侧的段景耀。
咳嗽的人是当今威远候段承周,据说他的身体这些年一直不好,但扶春总感觉,好像最近越发不好了。
这个想法多多少少有些晦气,她也不好说。
段景耀微微皱眉,带了扶春进了正堂,见礼过后立即说,“爹,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扶春面露赞同,轻声附和了一句。
自家这位公爹,性子温和从容,从不苛责于人,她自是希望对方能平安无恙的。
段承周含笑看过两人,稍稍摇头,笑着说,“都是老毛病了,无需费事。”
段景耀显然有些不赞同,却也没有再劝。
他爹这个的确是老毛病了,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断断续续的没完没了,他早已经习惯,也没太在意。
父子俩闲聊了起来,季扶春一身青色衣裙,安静坐在一旁听着,偶尔搭上一句,并不多言。
威远候段承周是京中人尽皆知的专情之人,除了发妻之外,身边从无二色,自前些年侯府主母早逝之后,也未曾再娶,膝下唯有段景耀一子。
上无婆母,她过府之后也无须晨昏定省,只需每日随段景耀过来请安一次便可。
“算起来,你六叔今天便能到,今日莫要出门了。”段承周喝了口茶,叮嘱一句,目光落在了段景耀身上,已经预备好了劝说的词。
扶春神情不动,心却微的提起,防备着段景耀不悦恼怒。
“孩儿知道,爹您放心就是。”
出乎两人预料的是,段景耀答应的十分痛快,面上甚至盈满了笑意。
段承周素来温和的面上不由露出些许讶色,很快就变成了欣慰,没再在这件事上多说,转而说起了别的。
虽然不知道段景耀怎么忽然就懂事起来,但终究是好事,段承周也担心说多了反而让他不耐烦。
段景耀坐在那儿,余光划过季扶春,嘴角微的一勾。
他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宏伟高大的城墙安静的耸立,护卫着这座皇都。
夏日灿烂的日头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翻滚的暑气让人昏昏沉沉,京外十里长亭处,一众朝廷官员们正候在这里。
就在刚才,有快马来报,平威大将军率领的兵马将至,这些人正是朝廷安排来迎接这位功臣的。
不多时,轰隆隆的声音迅速靠近,被热气蒸腾到有些扭曲的视线中,大片乌云滚滚而至,骏马的嘶鸣声中,一众风尘仆仆的黑甲将士们城外十里长亭处停下。
段承宣抬眼扫了眼远处的城墙,凤翅兜鍪轻压眉眼,买内容俊朗而冷硬,-->>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