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这个人还要不要点脸了?”戚一斐和有琴师之间,更类似于损友,与傅里、张珍这种儿时伙伴不同,他们俩要更加偏向成年人的幼稚一点。不会动不动说“我再也不要和你玩了”,却也少不了更加骚话的互怼。
“为了你,不要了。”有琴师认真道。
两人笑闹了没一会儿,戚一斐就体力不支,毫不见外的跑去独自午休了。
有琴师也终于腾出来空,被几个暗卫,“请”到了宫中,与闻罪一叙。
“枝兵派你来,所为何事?”闻罪开门见山,不想废话。
司徒少将军,名戟,字枝兵,一看就是个杀伐气很重的人。但偏偏这人还心细如发、狡猾如蛇,是个极难对付的掌兵之人。若不是他们已提前结盟,这天下未来会姓什么,还真不好说。
“是少夫人的意思。”有琴师有选择性的回答。
司徒少将军不想显得自己多么劳苦功高,挟恩图报。但他却也觉得他必须得给闻罪一个警告了——他不关心闻罪怎么收拾京里的那些贵族老爷们,他只希望闻罪能够记得,戚望京毕竟是他夫人的祖父,是他女儿的曾外祖,更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但有些事情,他们只能心照不宣,真说出来,就要撕破脸了。
其实哪怕是这样的心照不宣,有琴师都是不主张的,因为不管说的再怎么委婉,意思还是那个意思,难免会在未来帝王的心上留下一道疤。间隙越来越大,只会走向陌路,最终兵戎相向。
但司徒戟却一意孤行,因为对于他来说,不反,可以,他老婆孩子热炕头;反了,他也根本没再怕的,就把一切都交给命运来决定好了。
闻罪当然不是那种会受威胁的人,但……自从遇到戚一斐,他就很容易理解司徒戟了。
这位少将军会有此一问,真不是在故意找茬拆伙,只是担心夫人不开心,担心的有点方寸大乱。
“哪怕看在阿斐的面上,我也不会让一些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
闻罪的反应,自然是出乎了有琴师的预料,他心中的一颗大石终于落地,想着,这位殿下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大度。真正做到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无所谓司徒戟为了他夫人,搞出了多少骚操作。
“那么,西北三十万大军,就将永远是您手上的一柄刀,如臂使指,莫敢不从!”
其实若没有戚一斐,闻罪会怎么想,还真不好说。
但至少眼下,对于闻罪来说,这就不叫事,他本身也没打算要怎么为难戚望京了,只是想敲打他一下,让他站到正确的道路上。
“比起这些,孤更在意一件事。”闻罪眯眼,死死的盯着有琴师,“二郎的阿姊,把你送给二郎了?”
有琴师:“……”
这种飞醋你也吃?真没开玩笑?!
闻罪认真的看了过来,没开玩笑。戚一斐早晚是他的,谁也别想窥觊!
我没窥觊啊!是不是在你们断袖眼里,这天下就没有纯洁的兄弟情了?!有琴军师很是崩溃。为什么在边关的时候,司徒觉得他窥觊主母;到了雍畿,又有人觉得他窥觊主母的弟弟?他就长了这么一张热爱绿别人的脸吗?!
“既然来了,我这里还有些当年的资料,要劳烦你费神整理了。”闻罪假惺惺的客气道。
有琴师敢说不愿意帮忙吗?那必然不能够啊。
一直整理到月上柳梢,有琴师这才终于确定了——他就是被闻罪恶意报复了。这些所谓的资料,是当年他们早就已经搞过的东西。
但没有留底,只能重来。
真的,这种恋爱脑都是要遭报应的!
挑灯夜读,有琴师的韧性,不仅助他完成了任务,也帮助他下定了决心,他不甘心,他要努力,成为闻罪生命里最大的“噩梦”!
天亮了,有琴师才回到戚家,他紧赶慢赶,特意拦下了正准备去和闻罪继续破案的戚一斐:“不就是追查二小姐的死嘛,我有眉目了。”
“!!!”戚一斐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有琴师,他希望他能帮忙破一下当年之事。
和聪明人说话,都已经可以这么省事了吗?
闻罪坐在车里,很是烦躁,总觉得有琴师这是话里有话,这位有名的三军军师,不可能是这么一个乐善好施、不求回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