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无可忍地一拍筷子,恶狠狠地说道:“安卿,你干嘛老看着我?我脸上有金子吗?”
喻安卿倚着下巴,将人映在眼底,笑吟吟道:“我原以为良姜哥哥看我的脸已经习惯了。今日竟半点不敢瞧?原来我的面貌对某位脸盲患者还有一定功效。”
“喻安卿!你再调侃我,我就要生气了!真的生气!”
程深墨脸上的热度持续上升,每一枝毛细血管仿佛被夏末的热风吹拂轻触过,带上灼人的热度。
喻安卿敛去笑意,乖乖道歉:“良姜哥哥,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吗?”
说罢,轻轻拽了拽程深墨的衣袖。
程深墨松了口气,刚要就此翻篇,衣袖又被极轻地拽了下。
羽毛猝不及防挠了心,他忽地站起身:“胳膊被蚊子咬了,好痒,我回去涂药。”
一定是我早起的方式不对,这才导致一早晨都奇奇怪怪。程深墨决定补个回笼觉,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全都忘掉!
再次醒来,程深墨悄悄启开一丝门缝,很好,喻安卿不在,世界重启。
他窜到药房,准备给韩缨熬药。一进门便瞧见喻安卿皎白的脸蛋变成了大花脸,手持蒲扇,正在煎药。
“哥哥睡醒了?我怕来不及,先把药煎上了,约莫再半个时辰就好,你去陪韩兄吧。”
喻安卿笑容真诚,程深墨不禁心生愧意,怪只怪自己心思不净,安卿多单纯善良的好孩子啊。
“我来吧。你热得满头大汗,脸都成了花猫脸。”
程深墨夺过蒲扇,吭哧吭哧扇风,仍旧不敢直视某人。
喻安卿也不与他抢,掏出青色帕子擦干净脸。
见程深墨脸上热出了汗,本想亲自帮忙擦汗、想想早上良姜过激的反应,决定缓一缓,别把兔子逗急了。
“你擦擦汗。”喻安卿把帕子递到手边。
程深墨看到上面绣的良姜草,诧异道:“我的帕子怎么在你那?”
喻安卿:“上次我们被劫持,你顺手给我,我便拿着用了。”
“我想起来了,是这么回事。”程深墨擦过汗,十分自然地揣进自己怀里。
他绣的帕子不多,少了还得重新绣,麻烦。
喻安卿眨眨眼,暗自磨牙。哪有把送人的东西重新要回去的道理?什么人品!就这么避嫌嘛!
两人煎好药,在走廊迎面撞见,也要去看望兄长的韩木羽。
她冷哼一声,夺过药盒:“我去给哥哥送药,你们可以回去了。”
程深墨皱皱鼻头,没好气道:“我去复诊,把药给我。”
韩木羽:“不给!别以为你装作贤惠的模样,就能获取我们韩家的认可。程深墨,你动动你的猪脑子,我们韩家绝不允许一个男人做正妻,你和我哥不会有结果的。”
程深墨故意气她:“你们韩家不乐意,我不能和你哥私奔吗?哼。”
韩木羽万万没想到如此寡廉鲜耻的想法,程深墨张口就来。
“你不要脸!”
两人拉拉扯扯,药盒拎在空中晃晃悠悠。
喻安卿冷静地旁观,瞅准机会,脚下石子朝韩木羽的脚腕打去。
韩木羽吃痛,药盒脱手,药碗飞出,滚烫的药汁眼看要泼到自己身上。
喻安卿猛地推开韩木羽,自己被滚烫的药汁泼了半个右手臂。
他摁住颤抖的右臂,疼得嘶嘶抽气。
剩下的两人俱被吓白了脸。
程深墨反应有素,第一时间扯开衣袖,白皙的小臂烫得红肿成片,鼓起一串串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