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缨知晓时,两人已上完药。
看两人肿胀的脸,韩缨心痛不已,说要押妹妹来赔礼道歉。
程深墨摆摆手:“我就算了,毕竟我毁了昙花圃,有错在先。”
喻安卿看不出喜怒,淡淡道:“在下不像良姜肿得那么厉害,用粉遮一遮,也就看不出来了,不耽误太祖祭的礼乐演奏。”
韩缨的脸色猛然一沉,咬牙道:“韩木羽刁蛮过头,我这就去罚她跪一夜祠堂。”
“演奏?”程深墨疑惑地问道
韩缨:“安卿任职太常寺协律郎,掌管音律,协调皇室日常的礼乐演奏事宜。”
协律郎是个八品的闲职,但圣上酷爱乐曲,尤爱听箫。安卿箫曲动天下,无人能及,时常受圣上召见,颇得盛宠。若被圣上看到掌印,万一怪罪下来,可就不是小事了。
因此,韩缨才格外生气,要重罚韩木羽。
程深墨:“我说安卿弟弟的箫曲吹得这般好,原来真的是大演奏家。”
喻安卿白他一眼:“鉴赏家有些水平呢。”
程深墨得意地冲他眨眼,调皮又骄傲,厚脸皮得很。
“你们发生什么了?”韩缨摸不着头脑,两人在打哑语似的。
程深墨眉头一挑,兴致勃勃,准备和韩缨说说昨晚醉酒献花的趣事。
“没什么,我昨晚吹箫,良姜哥哥有听到。”喻安卿一句话淡淡揭过,私心不想把兔子的愚蠢行径分享给他人。
韩缨找妹妹算账,挨打的两人有分寸、懂礼貌,自然不会跟去耀武扬威。
程深墨蹲在地上,把未破损的昙花花瓣一一捡拾起来,念叨道:“可惜了。”
喻安卿心绪微动,撩袍蹲下,花瓣上沾了尘土。略有洁癖的他眉头紧皱,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捏起花瓣一角。
“安卿,你人真好。”程深墨眼神灼灼,清澈又明亮,“我把花瓣洗干净,熬成昙花粥,咱俩一起喝。”
感动的情绪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喻安卿木脸起身,掏出绣帕,擦拭手指:“不用了,我不喝。”
谁要喝从地上捡起的花瓣做成的粥啊!脏死了!
程深墨殷勤推销:“昙花药用价值很高的。不仅可以清热润肺,排毒养颜,还能通便,缓解体内热盛造成的大便干结。这么热的天来上一碗,多顺畅啊。”
喻安卿脸色铁青,任程深墨说破嘴皮子,也没有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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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苑内,兄妹两人对峙。
韩缨斥责妹妹不懂事,刁蛮任性,不尊重贵客。
韩木羽反问道:“哥哥呢?我不懂事,你做得就对吗?一个人的心,拳头大小,你怎么分给两个人。那两人妄图攀高枝,没有自知之明,算不上什么大错。哥哥两个都想要,最不是东西!”
恼羞成怒的韩缨失去理智,失手打了韩木羽一巴掌。
韩木羽红着眼,愤愤瞪他。
“禁足你一个月,休要再胡闹。”韩缨落荒而逃。
韩木羽恨恨地盯着哥哥远去的背影:“我会让你明白,天下可没有娥皇女英共侍夫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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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祭是大周开国皇帝的生辰日,举国同庆。百官休假沐浴,百姓到寺庙供奉祈福。
韩缨和喻安卿,一个负责皇宫守卫,一个负责祭祀礼乐,忙碌得脚不沾边,天天看不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