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筝比赛吗?还是现在流行放风筝,就像单车风潮般,人人都要有才炫。
「乐天啊,快过来,这条线妳拉着。」呵……助人最快乐。
「村长?」望着被塞入手中的风筝线,常乐天一头雾水。
「快啊!拉着往里走,有妳意想不到的失物等着妳喔!」这可怜的孩子终于可以开心了,不用每日望天兴叹。
「意想不到的失物……」村长在打什么谜语,神神秘秘的。
常乐天不明就里的照着村长的话,慢慢朝庙里卷着线,她以为等着她的是大型风筝,一步一步走近,线也越拉越紧,像卡住似的。
蓦地,她睁大眼,不敢相信前方的失物竟是―
「傻呼呼地张大嘴干什么,不认得我是谁吗?」还是一脸蠢相,没点长进。
「你……你……」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恶毒言语。
「把妳的脚伸出来。」
像个没生命的木偶,常乐天听话的脱掉人字拖,让十根秀气脚指头踩在地。
「还有妳的手。」
「手?」她无意识的乖乖伸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好久好久只能在梦里见到的男人。修长的食指一根一根的数着,从脚趾往上数,数到十指最后一根小指,一条月老庙求来的红线轻轻系上,打了个死结。
「妳前十九次的恋情不再是妳的梦魇,我才是妳今生注定的终结者,除非妳有二十一根指头,否则妳老公的位置只有我能坐。」他排第二十个,最后一号。
「武人……」眼眶一红,誓言不再流泪的泪水滚滚滑落。
「走,到外面来,有句话我早该告诉妳了。」泉武人牵着她走出月老庙,叫她抬头。
头一仰,「啊!那是……」她哭得更凶,泪流不止,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十九只蓝白交错的风筝上各写一字,分别是―常、乐、天、妳、是、我、的、我、永、远、爱、妳、泉、武、人、爱,常、乐,天。
「我是妳第二十个情人,所以我要亲自对妳说―我爱妳,真的很爱妳,我心里再也装不下其它女人。」唯有她才是他的挚爱。
听完他真挚的告白,常乐天笑着飘泪,又哭又笑地奔入他怀中,浑身发颤地紧紧抱住。
「我也爱你,武人,好爱,好爱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真的是他,不是在作梦,她终于等到他了。
「笨蛋,给妳脑子是做什么用的,老是不会想!」泉武人不改本性的悴骂,手指却轻柔地抚着她过肩长发。
「好怀念呀!」怀念他的毒言毒语,虽然她一点也不笨。
他没好气地赏她一颗爆栗。「怀念个头,我还没死,好端端地站在妳面前。」
「噢!一见面就打人,你家暴喔!」可是她、心里却很甜蜜,不觉得痛。
「妳还敢说,我要跟妳算算总帐,为什么家里的电话不通、我打给妳的手机全部转入语音,妳到底搞什么鬼,最好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
他心急如焚,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偏偏他有事走不开,一回到日本便被处理不完的公事绑住,医院、公司两头跑,忙得焦头斓额不可开交,一天睡不到四小时,只能寝食难安的不断透过各种管道,想得知她的消息。
「呃!这个……我……我想你不回来了,所以就……没回到别墅……」那是伤心的不想睹物伤情。
「胡说,我明明请阿嬷转告妳,要妳到日本找我,我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
一提到阿嬷,她不禁悲从中来。「阿嬷她……在你走的那天过世了。」
「我知道,村长跟我说了。」要是知晓阿嬷会当天辞世,他不会仓卒离台。
「她走得很详和,很平静,像睡着了一样慈祥。」她知道阿嬷累了,所以要好好睡一觉,长眠地底。
泉武人心疼的亲吻她偏瘦的面颊。「阿嬷是有福气的人,她有妳这个孙女孝顺她,这一生也无遗憾了,不要再难过了。」
「嗯!不伤心,我要阿嬷看见我开朗的笑容……咦!武人,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了,我去打回来,替你报仇!」可恶,竟敢打她老公,不知道她穿几号鞋吗?
他连忙拉回暴走的妻子,暗自苦笑。「是村长太太动的手。」用她家门口的大扫把。
「咦!阿霞妈妈?」他做了什么事惹她发火啊?
「她啊……呵,没事……只是误会。」好大的误会。「走吧!先到公所。」
他认了,谁教他交代不清,白白苦了两人。
「公所?」她已经辞职了啊,去那干么。
「补办结婚登记,免得某个小笨蛋以为我抛弃她,房子不要了,手机也丢掉,自怨自艾地躲在老鼠洞里,哭诉我不要她。」他也是无辜受害者,被误当薄幸郎,平白挨了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