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听见你说要退让,还说放掉一棵树不如拥有一片树林,是人皆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这些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赵潆青好笑又好气地踮起脚尖,朝他耳朵一拧。“大笨猪,我是假设你若不爱我,那我死皮赖脸的缠着你又有何用!你痛苦,我难过,何苦来哉。”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不会背叛她,忠贞不二是对婚姻最起码的尊重,如果爱对方就不会忍心伤害她。
世事没有绝对。她很想这么告诉他,却也动容他发自内心的情意,即使这只是梦。“我的意思是感情是双向的,光是一方苦苦追寻是不够的,放手路更宽,如果爱消失了,再勉强也没用。”
“相信我,我对你的爱只有越来越深,我很确定你是我唯一的伴侣。”他立刻宣誓忠诚,眼底的恼怒慢慢消退。
他对她的确是一见钟情,但随着相处,他发现她的内在更吸引人,她理智而感性、成熟却不世故,他甚至觉得她不像是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她睿智聪慧得过分。
赵潆青笑得好温柔,轻轻吻上他的喉结。“你听到的话是我用来劝蓝秘书,她对你的执念太深,我希望她能看开,另寻适合她的良缘。”
闻言,他眉头的皱摺松开又拢起。“老婆,我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我们从未交往过。”
担心妻子误会,夏仲夜表情慎重地解释,就怕她想岔了,心里难受。
“看得出来,要是你跟她有什么,她不可能只拿出支票要我离开你……”恐怕早就歇斯底里了,以更偏激的手法对付她。
没等赵潆青说完,身旁的男人又急又气。
“什么,她要你离开我!”
轰!打雷了,隆隆作响。
“老公,你肺活量不错嘛!要不要参加大声公比赛?”
听着妻子的调侃,夏仲夜微腼地红了耳根。“以后不管她说什么都别听,一堆没营养的垃圾。”
“我是没听呀!不然我早收下她的支票。”随便她填的数字,真教人心动。
“老婆……”她居然露出惋惜。
夏仲夜咬牙切齿地发出警告,不许妻子将他廉价出售。
“不过她也挺可怜的,到死都念念不忘……”警觉说漏嘴,她眼神一飘,转移话题,“老公,是不是你到处乱放电,不小心电到痴情的蓝秘书?”
蓝若雅确有其人,并非平空而出,但她已是一抹幽魂。
思及此,赵潆青忽生不安。被她困住的女鬼不知脱身了没?如果又闯进已然平静的梦境中,不晓得将掀起多大的风波。
“瞎说什么!我和蓝若雅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打小就认识了……”他朝她额头赏记爆栗,但又怕她疼,指关节叩得轻,像是怜抚。
说起来算是邻居,互有往来但不热络,偶尔碰到面点头示意而已,谈不上多深的好交情。
尤其在母亲过世以后,家里多了那个厚颜无耻的女人,他一天也待不住,一满十八岁便搬出家里,住进外公为他买的房子。
一直到今天,他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更没机会和邻家小妹碰面,她会爱上他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老婆,千万别在我面前再提到这号人物,她足足缠了我三年之久。”想想都心颤,他被她缠得几乎快喘不过气。
三年……她轻吁了一口气,佩服蓝小姐的毅力惊人。“可是,她现在是你重要的秘书,你们一天最少相处八个小时以上,你不想见到她都不成。”
他翻了翻白眼,苦笑。“老婆,你在幸灾乐祸。”
“啊!原来我不小心笑出声让你听见了呀!”她故作惊讶,眼睛眨呀眨。
想生气的夏仲夜看到妻子调皮的模样,忍不住也笑了。“可恶,我这辈子就栽在你这妖精手中。”他轻点她可爱俏鼻。“不过我心甘情愿。那为了绑住我最心爱的妖精,有件我们一直忘了的事得办一办。”
“什么事?”不可能是结婚登记吧!如果是,那这个梦也太……现实了一点。
“这件事。”他笑着揭晓。
一阵白雾退去,眼前是一条精品街,夏仲夜不曾放开牵着妻子的手,走进一间布置雅致的珠宝店。
“仲夜你……你要买珠宝送我?”在他的梦里,今天是什么日子?七夕、西洋情人节,还是他们已经要过结婚周年?梦里的时间不能以常理推算,而送礼总有个名目,赵潆青胡乱猜着。
“不,是我们的婚戒。”他一直忘了以永结同心的戒指,套住她的心。
“婚戒……”她眼睛湿润了,为他的用心而感到幸福满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