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缇丝!”天哪!她为什么一身是血,伤得很严重吗?
他几乎不敢呼吸,屏着气查看洞内的情形,在瞧见她胸口还有微弱起伏时,泪,就含在眼眶中,激动万分地滴落在松动的泥土里。
只是他没想到一个男人的重量能加快泥块的崩塌,正当他想找寻藤蔓下洞救人,脚下突然一滑,泥砂连同他整个人一起往下坠落,不偏不倚地压向底下不省人事的女孩。
“好痛……”
噢!是谁这么缺德,让她安静死去不行吗?非要痛醒她,她已经惨到叫不出声音了,居然还故意压她,而且压到最痛的点,简直没天良。
昏迷也是一种恩惠,至少不会感觉到疼痛,不像现在无处不痛,身体似乎瓦解崩离,碎成一块块,五脏六腑呼喊着要搬家。
痛得没力气睁开眼的莫苔色心里想着,若能一直昏厥该有多好……
“你不是我叔叔。”
“我们不是亲叔侄。”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两人一睁眼见到对方,便不约而同说出相似的话语,四目相对微怔了一下,继而会心一笑,了解对方的意思。
一道高筑的藩墙被打破,被制止的禁忌自然消失了,少了那条不能跨越的横沟,很多深刻的感情表露无遗,也能畅所欲言。
不知是莫苔色运气太好,或是说维丝妮的枪法太差,那一枪准头偏了点,直接穿透肩胛骨上方一处软骨,虽是前后两个洞,但出血量不大,不致造成重大伤害。
只是莫苔色倒下去的时候刚好撞到头,痛得眼冒金星,没法子立刻起身,才会被追上来的菲丽割了几刀,又被拳打脚踢一番。不过在亚热带长大的她超怕冷,伦敦的天气是满舒适,可是对她而言气温仍是偏低,因此她多穿了几件衣服,锋利的刀锋一划,只伤到表皮,伤口流出的血较多,看起来比枪伤严重。
“还会不会痛?”
废话,伤痕累累怎会没痛觉。莫苔色横瞪一眼,捉起洛奇亚的手臂重咬一口。
“痛吗?”
看着两排齿印,他低吮舔吻。“你确定不咬重点,牙床松动了吗?”
“你……讨厌鬼,欺负受伤的人。”她已经很可怜了,他还好意思取笑她。
“真的讨厌?”看了一眼自己被细木桩穿过的左腿,他一扬眉。
这个陷阱洞口不大,但洞里很宽,约两人半高度,若是平常,他一人不难攀出洞口,以他的身高,轻轻一跃便能轻易脱险。
可惜附近的地质偏砂岩层,当初猎人布陷阱时还故意弄松附近的土壤,好让体积庞大的灰熊一靠近,笨重的体重便能将整个熊身往下扯,让它落入坑洞逃不出去。而洛奇亚太心急于想救人,没注意脚踩的土地是软地,俯身往洞内瞧时,承受不了他重量的泥土便往内滑,下坠的身躯正好面对带根削尖的刺桩,其中一根便无情地插入他左小腿,尖端部份突出腿的另一端。
“要是能讨厌你就好了,我就不会难过得快要死掉。”爱上不能爱的人,那种无法说出口的痛真的难以形容。
听着她无奈又自怜的抱怨,洛奇亚怜惜地将她拥近,轻抚她沾满泥砂的发。
“不会了,以后我再也不让你难过。”
是誓言,也是承诺。
“你真的爱我吗?”小小的脸蛋往上抬,布满异样神采。
他不自在地咳了咳,大掌盖住她过于灿亮的水眸。“我不是说过了,不需要再重复一遍吧。”
“可是人家爱听嘛!百听不厌。”她特别暗示听上一百遍也不生腻。
若非洛奇亚退化的笑容尚在复健当中,大概会因她可爱的语气笑出声。“留点体力等待救援。”“洛奇亚,我是伤员耶!你不说两句好听话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又要痛得想咬人了。”莫苔色不满地撒着娇,硬要逼出情人间最爱听的三个字。
“用力咬。”他伸出手臂,毫不犹豫。
看了一眼,她噗哧一笑。“你皮粗肉厚,我哪咬得动。”也舍不得。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真的不咬?”只要能转移她对痛的感觉,让她多咬几口又如何,不痛不痒。
见他要收回,她反而一把抱住,以舌尖轻舔自己刚在上头留下的牙印。
“小妖精……”洛奇亚倒抽了口气,下身立即起了反应。
她咯咯笑,有点小淘气地眨眨眼。“你受伤,我也受伤,如果我这么做,你会不会跳起来掐死我?”
纤指似有若无的滑过结实胸肌,顽皮的莫苔色在他胸前画圈圈,一见指下的肌肉微微一颤,她又迅速移开,改抚向上下滚动的喉头。
她玩得不亦乐乎,把男人的身体当成游乐场,这里如蝴蝶飞过,轻扑了两下翅膀,那里似蜻蜓点水,意思意思即可,顺着充满力量的线条往下滑,停在男人最敏感的位置上方,要下不下的徘徊。“够了,妖女,我不想在这儿要了你。”洛奇亚全身绷紧,忍受着欲望不得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