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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
不对啊!
原本还在心中尖叫的神宗皇帝顿了顿,
顾不得为自己悲惨的命运继续哀嚎,
他在脑海中竭力回想着自家舆图上的模样,反反复复地确认了几l遍:
蜀地,明明应该归属在南方不是吗?怎么后世人前脚说新旧党争和南北矛盾有关,旧党多是北方人,后脚就把蜀地归类到旧党去了??
【对,蜀党就是旧党二派中的最后一派,也是整个旧党派系中最特殊的一个阵营。
一方面,他们反对王安石变法,在不少大政方针上遵循的是旧党保守的作风,比如对待土地兼并,苏辙就曾经为大地主、大商人辩护过,认为贫富不均是合理且必然的,强调富民对国家财政,“维护”社会秩序的作用。
大家呸一口再走吧,在这种事情上为大地主大商人辩护,保守地可不能更保守了,可去他的贫富不均合理且必然吧。
——英特纳雄耐尔一定要实现!】
苏辙:……
他没因为后世人的鄙夷而灰心丧气,正相反,青年称得上冷静地分析着这句话背后透露出来的讯息。
后世人,觉得他的主张完全就是有问题的?
它哪里来的那样的自信?它为何言词中还能有着那样的神气,仿佛宣示着的是昭昭天理,如日落西山,星移斗转般亘古不变的真理一样,平稳而坚定着?
——大家,大家?
一颗他原本以为已经在政治的磨砺下足够平稳,不再天真的心脏突然兴奋或雀跃地激烈跳动起来,满身的血液,被突然一刻闪现在脑海中的猜测,鼓动地接近沸腾澎湃。
他们实现了……不,那句话的语气,他们还没完全实现。
但他们走在一条通往光明的路上,走在一条已经见过了无数辉煌成就,于是有着足够底气正在迈向未来的路上。
苏辙伫立在原地,脑海中回荡着那个萦绕不去的念头: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再比如旧党最为后世人唾弃的一点,元佑弃边这件事上,苏辙也少不了存在感。
啧,有一说一,蜀党那么多人,苏辙你的主张其实是最保守最不合群的这是可以说的吗?
结果蜀党说是以大苏为精神领袖,不拘于新旧党之说,有纵横家的习气,只支持有益处的政策,看重的是实际效果。
实际操作上还是跟着苏辙这个政治领袖的路线走,保守到苏轼这个精神领袖都因此显得格格不入,时常被人锐评说宛如新旧党争第二方集团了:
新党,旧党,苏轼——很合理啊也!】
后世人说话的语气依旧带着点开玩笑似的戏谑,
然而在场听众却都分不出心神(),
?(),
将那两个足够如雷贯耳震撼众人的字词反反复复咀嚼在口齿之间:
弃边。
——旧党未来是疯了吗?!
不管自己此刻的立场为何,思维在终于可以迟缓转动的第一刻,所有人心中都不免发出这样的质问。
空气中的压抑,接近凝滞般沉重。
坐在上首的皇帝,此刻不阴不阳,冷笑了一声。
“苏卿。”他叫的很亲近,语气也有点温文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