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正英冷着脸,神情阴郁。“我也很想问问她,是从谁的嘴里知道这条项链的来龙去脉,当初我是临时起意刻的字,心里想着你母亲看了会喜欢。”
“红宝石项链真是你和妈的定情信物吗?”那意义绝非寻常,象征两人的爱情坚贞,唯有死亡能将他们分开。
听着女儿好奇的发问,华正英严厉的面容为之一舒,“定情信物倒还不至于,那时候你都会走路了,只是我一看到红宝石原石就想到你母亲,她的气质非常适合配戴,便让人做成项链,送给她。”
“所以只是母亲的遗物,并非定情信物?”她暗暗松了口气,没一时大意做了错事。
怕她自责的华正英好笑地揉揉她的头顶。“哪来那么多定情信物,你母亲也不是喜欢浮夸奢靡的人,爸爸悄悄告诉你,其实她最喜欢的是一只不值钱的铜镯子,是我们还没结婚前,一日去逛古玩市场,从一位瞎眼的老妇人手中买下的。”
“那个铜镯子呢?”这才是无价之宝。
“之前一直载在你腕上,你车祸醒来就不见了,八成被人顺手牵羊了。”镯子不贵,但花纹很别致,像尼泊尔古文,质朴却又有神秘感,略有些重量,挺沉手的。
咦!戴在她腕上?
华芊芊看着自己戴着一只翠绿色玉镯的皓腕,心里浮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镯子的消失是为了召唤,把死去周桃花的魂魄唤到华芊芊躯壳,延续她的生命继续活下去,而她也想起了旧事——
周桃花登山前最后见到的人便是华芊芊,因为她得跟主管请假,加上那时侯她们对基金会内部准备查账,所以报备一下行踪,免得到时找不到。
而周桃花也注意到那只铜镯子,她很讶异身为富豪之女的华芊芊为何戴了如此不起眼又廉价的镯子,她的眼神,笑咪咪的说是不是很特别,特意给她看了一下,她拿在手里却不小心被镯子的刻纹刮伤了。
桃花似乎看到眼前红光一闪,但她以为是阳光太刺眼了,等低下头想用纸巾擦拭镯子上的血迹时,哪里还有血,干干净净的像没发生什么事。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指引,赐予短暂交集的缘分。
夏元熙低声揾醒,“两位别再讨论前尘往事了,越佳心上台了。”这女人才是最该提防的人,她十分狡猾。
“咦!佳心学姊?”她怎么上台了?
穿着低胸露背、裙长曳地的深红鱼尾裙礼服的越佳心走上台,她的妆发特意请人梳理过,手上、颈上都戴着昂贵饰品,是以她的薪水买不起的粉红钻石,面带微笑的和来宾挥手,举手投足充满贵气。
“你不是解除她代理执行长的职务了?”华正英对女儿的动静了如指掌,只是他从不过问。
华芊芊不意外华正英知道这件事,她只是不解越佳心要玩哪出,“我是跟她说过了,不过我想等到募款结束后再向外宣布。
她想着好来好散,给人留个完美退场的机会,不咄咄逼人。
没想到她的好意被糟蹋了,显然地,越佳心根本不肯交出手中的权力,她还想独榄基金会的大权。
“那她上台干什么?”展示她的礼服和首饰吗?华正英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对越佳心的炫耀感到不以为然。
“我也想问她呀爸。”她到底要做什么父女俩的表情如出一辙,非常相似的抿着嘴。
“芊芊、华总裁,无论如何,她来意不善。”夏元熙在一旁提醒,以耳麦要周边保全人员提高警觉。
是来意不善,一上台的越佳心便向来宾行了个优雅的礼,拍卖官离开舞台,而她伸手接过工作人员手中装有红宝石项链的盒子,将其高高举起,过胸。
原本物品拍卖后会送至后台,交由专人看管,等拍卖会结束后,得标人会送上标定金额的支票完成交易,由得标人决定是自行带走物品,还是由基金会送到指定地点。
所以眼见这条项链还在台上,越佳心还把它拿了起来,华正英父女俩都皱了皱眉。
有人送上直立式耳麦风,她笑着致意。
“各位先生女士,目前拍卖的最高价是这条红宝石项链,以五千万得标,我在此感谢华正英华总裁的爱心,对本基金会的爱护有加。”
随着她的话语,现场一片鼓掌声,似乎在越佳心的带领下更有气氛,人人的爱心沸腾起来了,爱心助人不落人后。
她也很满意自己的表现,轻轻一额首,不怀好意的目光往抬下华芊芊的位置一扫,嘴角弯弯。
“不过我可不敢请华总裁上台接受表扬,人家可是重量级人物,我怕他一上台,我们花一百多万搭建的舞台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