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人到过此处,一是好友沐梵字,另一人则是刚拿着钥匙开门,一脸兴匆匆的岳筱曦。
“干脆再闹他一回,当作婚前告别礼。”
她本来只是趁着筹备婚礼空档,心血来潮过来瞧瞧她连拍婚纱照都像赶场的来婚夫,但是目光瞧见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造型电话,她一时玩心大起地拿起,想故意由客厅拨内线到书房闹他。
可是……
“……你确定要这么做,一点转圜的余地也不留?”真要做到如此绝情。
话筒传如沐梵宇独特的低哑嗓音,似在劝说某人三思而后行,勿一意孤行。
“今天我不出手,明日必沦为砧上鱼肉,我不会手软的。”为了彻底摆脱贪得无厌的吸血虫,他已经蛰伏得够久了。
“何必赶尽杀绝,给人留一条后路也算是积德,用不着真翻脸。”他还是希望他再想一想,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无法挽回。
“哼!妇人之仁,这些年他有为我们设想过吗?想到小璇的处境,他死一万次也不足惜。”那人早该滚回烈火熊熊的炼狱,烧成灰烬。
小璇是谁?
她和易勋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易勋的口气充满怨恨,每一句每一字都透露着冰冷寒意,好像那个“他”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势必讨回。
捂着话筒偷听的岳筱曦放轻呼吸声,她盘起腿,席地而坐,灵璨的双眸闪着困惑。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血缘天性,斩也斩不断。
沐梵宇真的不愿看到父子反目成仇,对阵厮杀。再大的仇恨也能消弥,不一定要用激烈的手段达到目的,换个温和的方式减少冲突,才不会伤人伤己。
但是他很清楚,好友听不进去,他被所谓的亲情伤得体无完肤,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完整,恨是唯一支撑他的力量。
“你不晓得他对我做了什么吗?换成是你,你能毫无芥蒂的原谅他?”他们都是凡人,做不到神的境界。
“这……”他哑口了,喟然一叹。
劝人宽心容易,要自己心怀大量,很难。
要是他有个像易祖霖那样的父亲,不肯付出父爱只想压榨儿女,从中获利,他想他也会选择放弃,对亲恩绝望。
“他的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了,也该是得到报应的时候。”没人可以一直称心如意,栽恶因,得恶果。
原来“他”指的是易勋的父亲,他做了什么?让易勋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