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呀!你被人坑了,它……咦?!表姐,你干么蹲在地上一直嘘,我刚才有看到左手边是女用盥洗室,要是急的话赶快去。”憋久了会尿道发炎。
又挤眉、又弄眼的秦欢观用嘴形暗示,可是她的脱线表妹却完全没慧根,让她觉得丢脸的一手遮着眼。
“表姐,你不要一直拉我的裙子,掉了很难看耶,好歹让我跟他把话说清楚,他身上那件死人穿过的衣服是我同学阿公的,我帮他拿到网上拍卖,三件一百的地摊货卖五千居然有人买……”
“拜托,不要再说了,你不想要钥匙了吗?”天呐!拿把锤子敲晕她吧!
“啊!对喔!差点忘了这件事。”都怪这个家伙啦!没事尽找她麻烦。
秦观观用着没希望的声音小声说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目前钥匙的持有者。”
“喔——他是我要找的人,你早说嘛,我以为要前功尽弃……啊——什么?就是他?!”
应虔儿的脸色当场灰如土色,惊愕地将手中的酒杯往前一泼,正中目露凶光的男人脸。
“钥匙?!”
这是她有求于人的目的,就为了一把钥匙?
尹子夜的眉扬得高高的,一脸傲慢地睥睨卑躬屈膝的女孩,心情太好地露出一抹得意的浅笑,和眼前愁眉苦脸、局促不安的人儿正成反比。
那天联谊会上她吓得夺门而出后,他才慢半拍的发现自己又是一身狼狈,当下气得想吐血惩罚自己的白痴。
不料才正愁找不到人报仇,这个畏罪潜逃的祸首便自动来这场慈善拍卖会堵他,还像个小媳妇似的低头认罪,叫他怎么不笑逐颜开,开心到连嘴都阖不拢。
第一次泼的是油漆,第二次泼的是鸡尾酒,他们之间的孽缘还真是说不完、道不尽呀!他那一身的狼狈绝非一、两句道歉就能了事。
瞧她之前把他说得多么不堪,什么盖头盖脸的马桶盖,头发年久失修,分岔严重,远远望去像绵羊卷毛,近看原来是鬃刷,十年不变的发型媲美布鲁靳威利——老了。
除此之外还嫌他不懂穿衣的艺术,落伍又跟不上时代,人家台客的穿著打扮都比他有型,他不只耸,而且人看起来又呆,眼睛无神,反应迟钝,思想停留在八零年代,简直是台湾版的电车男。
电车男是谁他不知道,为此他特地叫人去租了一片dvd,从头看了一遍,才明白她对自己的评价有多低,把他归纳为没有主见的闭塞男。
“呃,只是借一下就好,我保证马上归还,不会弄坏,我应虔儿的人格可说是金字招牌。”谦卑点、谦卑点,一定要谦卑。
为了振兴家业,为了不成为毁了一锅粥的末代王,她要忍辱负重,任重而道远,绝对不能再开罪于他。
小人、小人,指的就是他这种人呀!雪中送炭绝无可能,落井下石倒有份,看他倨傲又自大的嘴脸,她头不压低怎么成。
唉!小人得志妖孽生呀!难怪国势大乱。
“我为什么要借你?而且你三番四次伤害我脆弱的心灵,叫我如何相信你有人格可言。”哈!占上风的感觉真爽。
“哪有三番四次,也才两次而已……”一见他投射过来的凶暴眼神,应虔儿一个假笑,连忙改口,“我是说大男人的心灵哪那么脆弱,你瞧,我带了鸡精和燕窝给大哥你补一补,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不懂事的小妹计较。”
“喔?你几时变成小妹了,前两天还看你威风凛凛的带着一票手下,非常神气的自称老大,怎么几天不见就矮人一截?”尹子夜非常不客气的把两大盒礼品往外丢,顺便用脚踩了两下。
很恶劣的行为,也很幼稚,但看到她愀然一变的神色,被批评得体无完肤的自尊稍微获得平衡,心情愉快得看什么都顺眼。
“你……”忍耐、忍耐,为了公司的前途和她的荷包着想,她一定要忍气吞声。“呵……那是我过于肤浅、短视、目中无人,看不出你是一路长红的绩优股,多有得罪,请勿见怪。”
要不是老祖先有交代一切以钱为主,要把钱与生命视同于等重,不管受什么刁难都要咬牙硬撑,绝不跟钱过不去,不然她肯定先吐他一口口水,再送上最厉害的佛山无影腿。
什么玩意嘛!给他台阶不还拿乔,若非他手中握有她想要的钥匙,她早叫手下先开扁打成猪头再说,看他还能不能践得起来。
故意挑她毛病的尹子夜把眉扬高,一副不屑的说道;“我为什么不能见怪,见你两次两次都有事,丢脸的人是我,我有什么道理要原谅你?”
“哼!小心眼。”她小声地说出心中的不满,暗自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