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冰儿活得洒脱、任性,能无动於衷的漠视流言流语,甚至当成趣事加以渲染。
她苦涩地抬头看看灰蓝的天空。「早在你逃婚的那一天,我就抬不起头见人,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
「我不会虚情假意地向你说声抱歉,因为自始至终我都被蒙在鼓里。」他并非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她也必须背负责任。
没有她的配合是不可能有一场婚礼,在明知他刻意躲避之下,她还愿意冒新郎倌不愿现身的险孤注一掷。
是她的失算怨不得人,至少最後她有了名正言顺的地位,不像他连家都不敢回的四处飘荡,看似逍遥却无奈,老是被扬州那三个女人吃得死死的,一刻不得闲。
「祈风表哥,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否喜欢过我?」给一个让她死心的理由。
他正色的说:「以妹妹而言,我是喜欢你的,但无其他私心。」
柳秋霜静静地看了他一刻,幽幽叹一口气,像要忘记他种种的好。
「我知道了。」
咦!就这样?连祈风纳闷地眯起眼睛,不了解她的意思。
「我要忘了你过自己的生活,我也该拥有自己的快乐。」不再痴心了,多情使人伤。
不见他恍惚的神色,柳秋霜头一低的走开,慢慢回想过去的种种,泪水已乾的她踩著石头小径,试图将多年的爱恋释放出去。
情已逝何必留恋,负人负己多不值得。
她该高兴不欠人,以後他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入家门,不用顾忌彼此有芥蒂,和一般寻常人家与亲人团聚,江湖是非由别人出头,他是啸风山庄的二少爷,而非乞丐。
霸占了他多年的家还他了,可是她要何去何从呢?
啸风山庄还容不容得下她?
一双黑色大鞋出现眼前,柳秋霜缓慢地将视线往上移,她看见陌生的枕畔人。
「祈云。」
只见他状似苦笑的道:「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娘子。」
「娘子?!」以为乾了的眼泪再度泛滥,是感动也是不敢置信。
「我们拜过堂,入了洞房,你是我的妻子。」他朝她伸出手。